要不要你再多等等,我派尔西查清楚了再商议?”
“我伯父是定安伯!随随便便就传说定安伯入狱?丞相就算一手遮天也不可能那么儿戏!”相思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她原是最自私不过的人,也最不看好亲情,然而大伯一家对她真的是实心实意,若不是她的长相丞相也必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攻歼定安伯府,她做不到铁石心肠,尘惜的年纪还那么小。
“陌篱!大伯和外祖是所剩不多对我好的人了。”
陌篱眼看着相思进了屋子,石榴低着头也赶紧跟了进去。
“公子?”尔西忐忑道。
“不是说出了什么事儿都不能让她知道么?”
尔西没有看到陌篱的表情,可平日里能顶着陌篱冷脸的他也不由小腿打颤。
“实在是闹腾的太大,石榴姑娘知晓了。”
“那就不应该将她带回来!”陌篱捏紧了拳头,一股股的怒气仿佛在他身上凝实,如同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尔西愣了愣,就好像一时间不认识陌篱了一般,他从来没有见过公子如此阴沉,曾经那个只有点冷漠的公子犹如染上了魔性,这时候只要有人将孟三姑娘带离他的视线,那种后果,他眼下想都不敢想。
“京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尔西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行镇定道:“礼亲王被控告通番卖国,之后又有礼亲王曾经的旧奴出来作证,说是定安伯收取了礼亲王旧部的好处,偷偷将外头出生的礼亲王孙女收养在府中,甚至为了掩人耳目还将孩子交给了孟家二房抚养,远离京都。”
“皇上呢?皇上什么都没说?”陌篱又问道。
“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只是丞相先斩后奏,先将定安伯府的一众老小关入天牢,甚至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尔西也没想到丞相的速度如此之迅速,完全不给圣上或是其他人给予反驳的时机。前脚送上证据后脚就拿人下狱。
“之前我们还有定安伯府准备好的证据呢?”
就在尔西觉着陌篱这次必然就会爆发,甚至失控的时候,陌篱突然转身往外走。
尔西连忙跟上道:“都按照公子之前准备好的,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零壹他们都能叫的动么?人还在么?”陌篱继续问道。
“在呢?都能叫的动!”尔西一脸疑惑。
“兰总管他们已经不见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整理下我们手下的人,暂时不用依靠山庄了。”陌篱跨过门槛朝着自己的院子去。
尔西这才发现一路进来什么人都没见着,山庄居然已经变成了一间间空房!
“公子!公子你慢着点,那咱还让孟姑娘回去么?”
陌篱脚步一停,尔西差点撞上。
此时天色已晚,尔西看不清陌篱的表情,却能听出他声音里那种浓浓的不情愿。
“让,你立刻去叫车夫套好马,连夜返回京都。”隔了一会儿他又道:“若是今儿个不让她回去,她能恨我一辈子。我不想那样,再说,自己的媳妇儿想做什么,自然由着她做,善后的事情当然要男人来做。”
尔西突然觉得自己落后了许多,也难怪他娶不上媳妇,公子才多大,就已经知道疼惜媳妇了。
相思连夜就坐上马车返回了京都,顺利的让石榴不敢相信,可偏偏相思毫不意外,陌篱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对一个人好,好到可以这个人做什么事儿他都支持,危险的事儿他将她保护到最好,害人的事儿他可以给她递刀。
上辈子她因为陌子谨与那姓柳的贱人想要毒死自己,一气之下便想报仇雪恨,也是他不但不阻止她,还从哪里找来无色无味,甚至连仵作都查不出来的毒药,亲手送给了两人,送他们上西天。
所以,她此次为了大伯也为了这辈子不会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她必然会去抗争一起,他也必然会顺着她,顶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费尽心思,想保护她的安全。
伸手握住陌篱有些凉的手,相思愧疚更深,她就是知道陌篱对她的真心,从能如此肆无忌惮,说好要还他上一世的情意,到没想到居然没还就又欠上了。
陌篱以为相思害怕,将相思抱在怀里道:“别怕,我都安排好了,皇上也定然是希望你露面的,否则只有丞相一边的说辞,大家都很被动。”
相思搂紧了他。
“若是此事能叫来你的父母作证,那便是最好……”
相思摇摇头,她的爹娘最为怕事,不露面已经是最好,绝不会站出来为大伯说话。
“放心,一切有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隔天到了京都,相思不顾困倦先让尔西去了趟定安伯府,发现府门果然被人封上,再派人去了一趟侯府别庄,也顶多能靠近,却无法上前,那地方周围都被丞相的人围上,明显不想让老侯爷出门。
相思已经等不了了,她一路过来想了许多,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抛去名声,以女子之身跪在皇宫门前,她不想再像重生回来那时,规规矩矩为了名声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大家闺秀,她更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名声,躲藏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怨天尤人。
她本就是个冲撞的性子,上辈子有陌篱看着,她有无法无天的资本,这辈子既然已经选择再牵连陌篱一生,她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平淡恭顺,炮竹也有被点燃的那个时候!
她也实在不想让外祖父与外祖母为了她的事情再有什么闪失。
穿上了一身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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