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耳闻。哀家想听听你的看法。”
桃夭夭一时也摸不准太后的意思,她是皇上的生母,熠哥儿的皇祖母,她没有刁难过她,反而很和善。只她面对太后时会不自觉产生一种敬畏,且她那样对待皇上,心中自有一股心虚。
她如实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妾以为流言止于智者。若说臣妾是妖妃,臣妾进宫三年,为何前两年不见流言传出?若说七皇子是妖子,便是对皇家血脉的质疑,一个半岁不到的孩子如何去祸国秧民?就因为自臣妾怀孕开始便一直灾难不断?这天底下与臣妾同一时期怀孕的女子何止臣妾一人?臣妾认为流言针对臣妾与七皇子,无非是有人想以此为借口来到达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太后笑道:“哦?这么说你就一点过错也没有?”
她道:“臣妾有错,错有三。其一,太过自私自利,遇事只顾及自己,总是不断怀疑皇上真心;其二,太置身事外,没有切身实际牵扯到臣妾之事,一贯不闻不问;其三,太招摇,若是劝诫皇上不封臣妾为妃,不这么显眼成为靶子,也就不会让皇上左右为难。”
太后颔首,倒是看得清楚,然最易变的就是人心。她道:“你既然知晓自己让皇上左右为难,可曾想过自己该如何做才不让皇上为难?皇儿为你挖心取血救你性命,如此浓恩你就不打算偿还?”
桃夭夭猛地抬头望向太后,她颤抖道:“太后娘娘,您说的可是前年十月初,我喝下的那碗汤药?”
太后道:“说你是聪慧的,有时亦痴傻得很。他心口多出来的疤痕,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一点也不曾怀疑?”
确实是痴傻,亦是自欺人人不自信。她怎会无知无觉?数不尽的肢体纠缠,她曾经挣扎再三想问出口的话,都被自己一一否认。若是,她承受不起皇上的浓恩,她会觉得自己不配;若不是,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期盼。
她便是如此的爱护自己,舍不得自己尝一点苦楚,那些怀疑尽数否定,以至于伤人伤己。
她喝了他一碗心头血,他没有透露过一丝半点,就算她刺他,他也没有开口解释,她就是这样一个糟糕透顶的女子!就算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再不想放开他。
她道:“臣妾愿意为皇上做任何事。”
太后直视她的眼睛,见眼神真挚,转头看了秀珍一眼。
秀珍福了福出门,不大一会子便端来一碗无色无味汤药进来呈到桃夭夭面前。
太后道:“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承受得住皇上的心头血,如今更因为你,引起朝局动荡不安,最快速最稳妥的法子,便是你死了,百姓便不会再被挑唆。”瞧了一眼她的神色,继续道:“你放心,哀家会亲自抚养七皇子,必定不会让他受到不公平对待。”
她舍不得他们父子,她还没有向他认错,他口中描述的儿子成长之景,她还没有看到,人生还有许多遗憾,然若能因她的死让他不那么难做,她愿意。
她平静道:“太后娘娘可否允许臣妾最后再去儿?”以及皇上。
太后放下茶盏,道:“哀家怎知你不是去向皇上求饶?”
即如此,桃夭夭起身,径直跪在太后身前道:“臣妾谢太后娘娘抚养七皇子之恩,若是皇上问起,太后只言臣妾不想再活在彼此折磨里苦苦挣扎。”叩了三个响头,便转身去取秀珍手中的碗。
还未触摸到便见碗被皇上拿过去,他仰头直接饮下,道一句儿子告退,便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桃夭夭惊恐地看着太后,见其稳如泰山,福了福,急忙去追,嘴里喊道:“快宣太医!”
太后痴痴笑了一会,便不住咳嗽。
秀珍忙给太后顺气,见太后好些了,便问:“太后为何要去试探玉妃?”依她说啊,就应该直接一碗药毒死她,看她还如何做妖,大好的日子不过,便要寻些不痛快来折磨人,真是不知好歹!
太后看着白丝帕上的血丝道:“哀家时日不多了,若是药死了玉妃,皇上余生必定不痛快,还不如试试她的心意。如今,哀家也就放心了,想必经此,她自己也会想开了。”
养心殿。
皇上是坐着御撵离去的,桃夭夭一路跑着追,只能远远地看着一行人消失不见。
此时才到养心殿门口,便见太医令肃着脸出来,她忙问道:“皇上如何?”
皇上如何?不过是郁结罢了。太医令瞧了瞧罪魁祸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果然娶妻当娶贤,纳妾纳美……不对,纳妾也当纳贤。
想进去却被宫人拦住,桃夭夭急出了眼泪,径直跪在养心殿门口求见皇上。见夏询出现,心中一喜,再见其肃穆的样子,心中一沉,可是那药药伤了皇上?
夏询也不给她说话机会,只道:“玉妃被皇上下令闭门思过,来人,送玉妃回去,无召不得外出。”说完转身进去。
太医没有留在里面,且太后也不甚着急,想来那药毒性因该不大,桃夭夭如是自我安慰,便心事重重回去。
夏询进到殿内,见皇上神情专注批阅奏折,暗自对其竖大拇指。
皇上真的好有心机,太后早就告知皇上今日会唤玉妃问话,他也早已在隔壁听了全程,故意等到最后时刻抢先喝下一碗泉水,不解释,不看她,便回了养心殿。如今玉妃娘娘应该急得不行,经此,她再不会怀疑皇上的心意了吧?
是夜,桃夭夭提着缠枝琉璃宫灯开启密道的门,内里阴森诡异,她鼓足勇气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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