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枳最亲,他半岁以后,沈枳有时间就给他教叫“姑姑,姑姑”。君役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爹娘,而是“姑”,沈枳兴奋地抱着君役大半夜的都睡不着,眼圈泛红,恨不得把世界上好的都给他,比沈楷这个亲生父亲都要尽职尽责。沈楷他也不常来看君役,很少抱君役,不过沈枳好多次都见到沈楷晚上在君役的窗外偷偷看孩子,也不进去,背影落寞,每次见到大哥这样沈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毁了大哥平静的生活和完美的爱情,以至于她好长时间都不敢见红尘,后来有一次碰到红尘逗孩子,还颇为好奇地问沈枳说“他一直这么软吗?”红尘绝色的脸上有些疑惑,还带些少有的感情,沈枳才发觉她真的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孩子的存在,不在意孩子的母亲到底是谁,对她来说他就是一个孩子,单纯的小孩子,也不知是好事坏,就像一个陌生人,连情感都懒得付出,哪怕是恨。很多次,看着孩子希冀的眼光,沈枳也想劝劝沈楷多陪陪君役,有一次她都到了沈楷房前,可是想到他们不久就要走了,终究不会陪在君役身边,又觉得没必要,注定要失去的东西,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拥有,免得想来悲戚。
君役刚会走路的时候,沈楷就往雁门关就职走了,那时候君役已经会叫爹娘了,从下人的口中他知道沈楷红尘是他的爹娘,君役很喜欢他们,每次看见他们都伸着要抱,红尘还好,她会逗逗孩子,可是沈楷对君役尤其的冷淡,就算君役再怎么哭闹,他也不会去抱君役,只是冷脸看着,然后转身离开。慢慢的,孩子也知道他爹娘不怎么喜欢他,就不太往他们跟前凑了。有一次,沈枳带着君役在花园玩,还有他堂哥的女儿也在,小女孩比君役大半岁,已经能跑了,看到沈楷,一下就小跑过去叫着“大伯,大伯”沈楷接过跑过来的小女孩抱着抛起来完,小女孩开心的咯咯的笑,君役就在沈楷脚边不远处看着,满眼羡慕,紧紧抿着的嘴唇带着倔强的委屈。他看了半晌,却转身跌跌撞撞的扑进沈枳怀里“姑姑,抱抱,抱抱”,抱着沈枳的脖子,不撒手,倔强不愿再看一眼。脖子后略略的湿意,灼伤了沈枳的一颗的心,充满了愤怒和无可奈何。沈枳眼带乞求,希望沈楷他来抱抱君役,满足孩子的一片孺慕,可是沈楷就那样走了,放下那个孩子就那么走了,甚至都没走过来问一句,终于忍不住回头看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父亲远去的身影,眼里含着泪光,却倔强的不愿落下,沈枳紧紧抱着他,连安慰都知如何开口,只能紧紧抱着他,让一切不至于凄凉。那一日,君役连温奶都不愿意喝一口,一直闹着沈枳抱着他,直到睡着还拉着沈枳说“姑姑,抱”自那以后他也再不喜欢那个小姐姐了。
沈楷夫妇走的那天,君役躲在沈枳怀里不愿去看父亲、母亲,不肯上前,可是沈楷的马跑开了以后,他拉着沈枳的手,边跑边哭喊着爹娘追出一条巷子,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沈枳坐在他旁边,他哭沈枳陪着他无声的落泪,君役伸着他肉肉的小手,够着够着抹沈枳脸上的泪“姑姑,不哭”他知道沈枳为谁哭,小小的孩子已经知道察言观色,知道体谅隐忍。他胡乱的抹掉自己的泪水,声音哽咽“君役不要父亲母亲了,不要了。姑姑别哭。君役要姑姑”那一瞬,沈枳紧紧的抱住君役,心里想被鞭子抽着一样疼,泪如雨下,不知道是谁温暖着谁,寒风吹散了一切声音,远处扬鞭的两人,不知他们是否听到了后面一个孩子的期盼和孺慕,是否知道那扬鞭的历响,也抽碎了一个孩子的孺慕。他别扭小心地捧出唯有的一片真心,却终于散在在一半西风,秋雨霖铃中了。背后追出来的人,无人上前,汨罗叹着气半倚在沈信怀中直叹“罪过”,最终离去,沈梓甚至没有追出来,沉水香,秋风散,谁也无能为力。沈枳抱着孩子一步步走了回去,第一次有些恨那个那么疼爱自己的大哥。
沈楷走后不到三月,智洲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潞恒两月前攻打了白狄肥氏,半月前攻破白狄,肥氏下落不明,十日前,离宁港见大批狄军活动迹象。古恪半夜醒来,再也没能睡着。上书房连夜议事,沈信领命马上赶回智洲领战,一定要把狄军挡在智洲之外,古恪作为督战皇子十日后带军械粮草出发,户部尚书哭天抢地的喊着十日不够没有钱,凑不齐军需物资,被景仁帝一折子砸回去养病了,户部侍郎暂代尚书之职筹备粮草。沈信还没来得急走,智洲再传战报,五日前在智洲外五十里处发现狄军踪迹,举朝震动,生怕十多年前悲剧重演。沈信当天就出发回援智洲,古恪多日不眠不休督促户部工作,安排京都各项事宜,汨罗没有跟着去智洲,因为时间来不及而且还有君役要带。尽管古恪尽力筹备,可是京都官员多年积习,效率不高,多般推诿,沈信走后十日军需还差大半,古恪气的撤了两个司郎中,再过了八天后才凑齐。古恪押着军饷,粮草,被服等出发,沈枳也跟着去了,走的那天君役哭的上不来气,沈枳连回头都不敢,生怕一个眼神她就会割舍不了。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古恪非常的紧张,紧张到有时都有些无名的脾气,无论是之前智洲,还是在蜀中的时候,古恪从未这样。
古恪他们还未赶到智洲的时候,就接到战报云城已经被围攻三日,情况并不乐观,接到信古恪急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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