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后的几房太太都生了女儿,她是满心的希望自己能一举得男。玉妍出生后,可想而知她的失望之情。
许是随了她自己亲娘的秉性,她对自己生的女儿也是完全没有母女情可言。她把小小的玉妍丢给老妈子带。她则自此只喜欢两件事:一个是推牌酒,一个是逛戏园子。
听说玉妍被土匪掳走了,这会儿也不见她心里真着急,只随其他姨太太一样附和着大太太的话。
自从玉妍被梁老爷委以重任后,大太太就把玉妍领到了自己屋里养着。
大太太带玉妍自然不会带得多么实心实意的好。可这会儿她还是真的着了急。梁老爷气得要带人上山铲平卧虎寨。
大太太试探着开口劝老爷,先把人赎出来再另做打算不迟。
人自然是要弄回来的。只是怎么弄的问题。要么赎,要么抢。
以梁老爷的脾气,当然是带人打上山去才解气。但是,估量到县里的武装力量,梁老爷自当县长以来,没少发展县里的武装,要是如今在县里和土匪打还有几分胜算,若是攻上山去,那心里可真没底。
梁老爷痛心疾首,玉妍这么个黄花大闺女,在土匪窝里走了这一遭,别说再想招好人家的上门女婿了,就是想嫁个好人家,怕是都难了。
梁老爷坐回椅子里,冷哼一声的同时,心里有了个不成形的主意。
威虎堂中。
葛云飞踱步到堂中的几个姑娘之间。姑娘们都不敢抬头,只有一两个在斜眼偷瞄他的举动。
梁玉妍这一整天都是张大花脸,因为身上穿着西洋式样的裙装,所以像个脏兮兮的洋娃娃,在几个姑娘里最惹眼。
葛云飞走到梁玉妍面前,果然停了脚步,皱着眉头弯下腰,要看她的脸。
梁玉妍一颗心在胸膛里跳的要爆炸。埋头躲了半天,仍然不见跟前的脚挪步,她索性毫无畏惧的突然仰起脸,恶狠狠的回视过去。
葛云飞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一仰头,像牙疼似的吸了口凉气。皱眉说:“吓我一跳。瞧你这模样,怎么?要咬人?”
梁玉妍才不可能咬他,嫌他脏。撇开眼,不理他。
葛云飞眼珠子转了转,见旁人在瞧他的热闹,就觉得自己有点挂不住面子。
他伸手捏住玉妍的下巴,板正她的脸。
☆、奇异人
“呦,这小花猫,眉眼还挺俊的。”
葛云飞挑着眉,一脸的痞相,说着还抬起手在梁玉妍的脸蛋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梁玉妍用力拍开他的手,咬了咬唇,发狠地怒斥:“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葛云飞听了,立马显出一脸的不高兴,很粗鲁的将她一把揽进怀里,嬉闹一样的连声问:“哪脏了?哪脏了?你说哪脏了?”
梁玉妍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拼命挥着两条细胳膊挣扎,可惜她的小身量哪里是人高马大的葛云飞的对手。
葛云飞看着怀里的小人,极力的挥舞着两只白皙的小胳膊,动来动去,柔若无骨的小模样。
这感觉都快让他心神荡漾了。
葛云凤适时在一旁出声制止,不让弟弟进一步胡闹下去。她把他拉过来,遣他去换掉身上的脏衣服。
葛云飞不愿意去。俩姐弟正在斗嘴皮子的当口。一个小喽啰来报,山下有人送赎金来了。
首当其冲来的,当然非梁家莫属。一行来了两个年壮的家仆。
两人被押送至堂外站定,问清来赎的是何家的何人后,葛家姐弟一时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居然把县长的女儿给顺了来。
葛云飞当即一拍手,一脸得意神色,说:“我说怎么看这小娘们儿这么特别呢!原来是县长家的千金。”他双手叉腰站定,“老子不管那么多,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公主,如今老子想要娶也必须得嫁。”说完,他没心没肺地大笑一气。
葛云凤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不吝,不能听他任性妄为。
于是她稍作思索,干脆利落地大声开口道:“回去告诉你们县老爷,他的闺女自然应与旁人的不同,没个五百大洋不能放下山去。”
“不行,不行。”葛云飞急着接话,“五百怎么行?五千还差不多,对,就五千银元,限时一日,迟了就让你们县老爷叫我一声好姑爷。”
葛云飞说完哈哈笑着去换衣服了。他觉得这真是件极有趣的事。
梁玉妍因为刚刚和葛云飞打斗,此时还面红耳赤着,她将他们每个人的话都听了个仔仔细细,知道自己这会儿毫无话语权,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要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一心等着父亲拿钱来赎,怕是不可行。
她知道,父亲虽然在众多姐妹中对她栽培的最花心思,但父亲从未宠爱过她,她也不是粱府中不可取代的唯一女儿。
梁玉妍当晚就被隔离,安排进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被先前的那个老婆子摁进水桶里,洗了个白白净净。
梁玉妍没给那老婆子好脸色,用威胁的语气将人轰出了房间。
她独自坐在浴桶里,一筹莫展,很想大哭一场。同时又担心葛云飞会今夜就闯进来对她施~暴。以至于她连哭都没空哭的赶紧出了浴桶,潦草的擦拭了身上的水珠,披上一件干净衣衫。然后急不可耐地又拉桌子又搬凳子,把门窗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穿利索了衣衫,坐在床边拿过那套脏衣服来看,想想又扔回地上,脏的不能要了。又突然想到什么,拾起衣服,从衣兜里翻出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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