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鸠几步走上舞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沈曼辞横抱起来,引起周围人各种异样或猜测的目光。
“去医院!”
沈曼辞愣愣地看着他的侧颜,仿佛还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剧烈的疼痛一直持续着,好像轻微晃动都会让她受不了。
他疾步走下舞台往大门口走去,身边有人拥过来,用西装盖住沈曼辞的腰以下部位,防止她走光。
“你去开车,联系一下附近最近的医院。旆”
那人点头很快跑出去,几分钟功夫就把车开到他们面前,孟良鸠把她小心地放在后座上,自己也坐进来,一路风驰电掣。
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做好手术的准备,沈曼辞被他从车上抱下来以后直接推进了手术室窠。
封如深随后就赶到,看见孟良鸠靠在走廊的墙上,走过去。
“怎么回事?”
他开门见山问他,眼里焦急与担忧并存,她那样的状况根本不会是单纯的扭伤那么简单。
封如深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不淡定的样子,整颗心不由得下沉,又觉得有些可笑。
“你还来做什么?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问你她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良鸠提高音量,在静谧的走廊上回荡着,竟生出振聋发聩的震撼力,连刚到的林舒卿都不得不放慢脚步。
和他对视良久,封如深突然冷笑,讽刺极了。
“自己做的事居然还理直气壮地来质问别人,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被车撞,她的脚怎么会恢复不了!”
他的话仿佛一道闷雷打中她,犹如五雷轰顶,孟良鸠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沈曼辞被送进病房里,孟良鸠立刻跟进去,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一颗心仍旧震颤着。
封如深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情形,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他直接忽视。
林舒卿走到他身边。
“这边有我。”
说着,她越过他走进病房。
孟良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紧紧握着沈曼辞的手,放在唇边来回摩挲,好像躺在那里的是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人。
“你没告诉我。”
他开口,神情不变,林舒卿站在他身后,眼睛看着沈曼辞。
“我以为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了。”
他幽幽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她,却让林舒卿的心狠狠地一扎。
“她这辈子都和我息息相关,你说有没有必要?”
如果她没看错,孟良鸠眼里闪动的不容人忽视的居然是心疼和自责,他的难过那样浅显。
林舒卿瞪着他,嘴角弯起,快要怒火中烧。
“你恶不恶心?我差点忘了,你不仅恶心还有病,摧残完别人还来装深情装懊悔,沈曼辞就是太傻才被你搞成这个样子!”
她控制不住大声吼起来,孟良鸠皱着眉头看了沈曼辞一眼,确定她没有被吵醒才安心。
“难听的话我听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两句,骂够了就出去,你会把她吵醒。”
他抬手抚上她的眉间,慢慢往下滑,勾勒她脸部的轮廓。这么久过去,她似乎过的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煎熬,之前看起来没有瘦太多。
这点还是让他安慰的。
林舒卿握着拳头发抖,重重地跺脚,走出去。
他的手在她眼角处停留,她“嚯”地睁开眼睛,神情有些迷茫,可眼睛却清明得好似一汪泉水。
她装睡这么久,终于败下阵来。
“醒了?”
“连她也骗我……和你一起。”
她的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的,将孟良鸠包裹起来,一点点,一下下,戳中他的心窝。
“我来晚了。”
孟良鸠俯身在她眼睛上落下一个轻吻,握着她的手从未松开。
“你们到底还骗了我什么?啊,告诉我,除了林舒卿还有谁是你安插好的!”
沈曼辞突然支起身子把他毫不留情地推开,趁势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脖子以上部分,眼神戒备又痛恨。
“你走,封如深在哪?我要他来,我不要看到你!”
孟良鸠不做所动,只当她是激将法。
“你别乱动,刚才才手术过,伤口很容易撕裂。”
“封如深呢!”
她颤颤地看着他,好像随时都有被他吞灭的危险,目光时不时飘向外面,却看不到任何人走动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伸手准确扼住她的脚腕把她的腿拉出来,沈曼辞惊得拼命拿腿蹬来蹬去,却拧过他的力气,心里更害怕自己真的踢到他。
可她不服软,拿被子去蒙他的头,枕头也一并扔到他身上,孟良鸠终于忍无可忍,把枕头丢到地上,三两下用被子把她缚住。
“听话,你的脚要是好不了你永远也别想跳舞了!”
他这样一说,沈曼辞愈发变得激动,既然他把自己困在被子里压在胸口,她就张口寻到有肉的地方狠狠咬下去。
她几乎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牙齿上,用劲咬,死命地咬,孟良鸠疼得轻微抽气,却不阻止。
“你难受,你要发泄,我都谅解,如果这样能让你减轻心里的痛苦,就算你咬块肉下来我也不在乎。”
沈曼辞忽然松了口,双目狰狞,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发丝凌乱地贴在她脸上,活像日本鬼片里的女鬼。
“够了!我受够了!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妈死的样子!你一手毁了我的人生,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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