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这里没——”
“我刚看了,鱼汤都洒掉了,但鱼还都沉在保温桶里,可以再煮的,我想吃。”容成珏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过几天又是我外婆忌日了,嘶~,好疼。”
知道他是在装,但叶蓁瞥到被放回到桌上的保温桶,和拖的还算干净的地板,终究心狠不下去了:“吃完就走?”
“吃完就走。”
“好。”叶蓁端起保温桶去了厨房。
容成珏想吃的小鱼摊饼,其实算不上一道成品菜,名字也是他自己取的,最先做这道菜的,正是他的外婆。
他是外婆带大的,六年前,他外婆去世,恰逢叶蓁给他补课期间。按乡下的习俗,老人家过世到下葬的几日里,孝子贤孙要轮流守在棺材前烧纸磕头,容成珏对他外婆感情深,那几日几乎没怎么睡。
叶蓁并不知道这些,她在qq上留言催容成珏交作业,催了几天没人搭理,一气之下就端出师姐的架势,打电话过去骂人了。哪知道没骂几句,容成珏竟在那头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嘴里唔哩唔噜的嚷着“你这当的什么师姐你有没有同情心”,“我外婆走了你还骂我”,委屈的不行。叶蓁那时年纪小,气场还不够强,登时就软下来各种赔不是,其结果可想而知,除了听了一堆“全世界我最调皮捣蛋但我外婆最宠我”的破事,还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承诺。
在他的描述下,做出他外婆拿手的小鱼摊饼就是其中一项。
小鱼是乡间稻田水渠放水时捉的小杂鱼,摊饼是土灶大锅,铁铲刷出来的薄面饼,把小杂鱼拆洗干净,放在锅里添上葱姜蒜椒用菜籽油炒上几圈,再加老抽、黄酒、豆瓣酱,几勺井水焖锅煮熟,就是乡间野味香。
夏日傍晚,老槐树下,和外婆围着矮桌把鱼挑拣吃了,再蘸着鱼汤酱吃面饼,是容成珏关于童年最初的记忆。
叶蓁听他说的凄凄惨惨的,一时脑短路,还真把这道菜学了,并且在林教授前往容成家悼念的时候,托林教授带了去。
没想到他记到今日。
“喏,”叶蓁做好了小鱼摊饼,又做了份蛋炒饭,一并端上桌,“我这里锅小,材料有限,味道估计不会太正宗,菜不够还有饭,吃吧。”
容成珏从沙发上一骨碌爬起来,开开心心的站到桌边吃鱼:“唔,就是这个味道,好吃……”
叶蓁低头吃自己那份蛋炒饭,没说话。
等他好容易吃完,又打算缩回沙发的时候,叶蓁跟过去,直接把沙发垫提了起来:“你说吃完就走的。”
“嗯,”容成珏点头,“我在等阿詹来接我。”
“你真的联系过他了?”为什么她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记录给我看一下。”有上次一同住院的经历,叶蓁丝毫不怀疑,他能再赖一晚上。
果然,容成珏把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给你看。”
“容成珏!”终于,叶蓁被他惹的沉不住气起来,“要么把阿詹的电话给我,要么,”她伸手去抢,“手机给我!”
没想到,容成珏手一伸,把手机举的高高的,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找到这里的?”
虽然她不大关心这件事,但她确实只给了他小区地址:“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区保安认出了我,主动跟我说的,他还说你一个人住。”容成珏道,“叶蓁,你故意让我误会你,是因为家里——”
“——容成总裁,”叶蓁打断他道,“我拒绝你在前,我母亲失态在后,这是不相干的两件事,请勿联想,也请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那为什么……”
“你管我因为什么!”什么逻辑定理,什么那些赖以冷静的东西统统乱套了,她此时只想让眼前的人快快消失,“容成珏,你是男人吗?你没有自尊吗?你看不出来我在赶你吗?你九个月补完四年课程的硬气呢?你被泼了汤烫成这样,是不是还觉得不够,是不是想让我拿东西把你打出去!
我让你走啊!!!”
空气陡然沉了下去。
“好,”容成珏脱去了刻意软乎玩闹的面具,往后退了半步,恢复了人前的模样,几分骄傲,几分决然,“我走。”
说罢,他不再看叶蓁,转身捞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捡了个塑料袋装起来,走到门口的鞋架旁,踢掉拖鞋,躬身换上自己的皮鞋,大约背后有伤的关系,身形有些摇晃。
叶蓁站在原地。
容成珏走了。
窗外天光黯淡。
许久,叶蓁松开手里紧握的沙发垫,慢慢的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向楼道张望。
缓缓的,有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走近她,轻声道:“找谁呢,我吗?”
立即,叶蓁想退回门内。
容成珏眼疾手快的伸手握住门柄,猛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好了,这回我真的走了~”
“……”
第十七章错位的关注度
偷袭成功,容成珏穿着华大科院土土的文化衫,一阵风的跑下楼。
阿詹开着车,已经等在楼下,容成珏自己开了后车门,趴了进去,催促他道:“快走快走,不要被我家蓁蓁发现。”
对上司的抽风早已习以为常,阿詹沉着应对,打着方向盘连续几个漂亮的漂移,便让车从小区绿化带里穿了过去,顺利的开到了路上。
容成珏在后座被颠的龇牙咧嘴,吩咐他道:“我背上被烫伤了,你让到家里来一趟。”是职业的家庭医生,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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