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迟萻高兴地拎着裙摆去找他,看到站在宫廊下穿着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腰束玉带的俊美男人,她直接扑到他怀里。
十七皇子伸手接住她,低首在她颈侧深吸一口属于她的气息。
不过半个多月不见,却让他难以自持地想念,每时每刻,浑身都叫嚣着要出去,却不得不静心镇压着脱轨的思路,将一切癫狂可怕的欲念压下,用平静粉饰一切。
“司昂,你的身体没事么?”她抬头看他,眼里透着担心。
十七皇子搂住她的腰,说道:“无碍的。”
迟萻打量他,感觉到他身上的生机又充沛几分,估计是因为这次要去江南,所以他特地进密室里闭关,保证自己的身体能远行。那密室迟萻没进过一次,却也知道它的神秘奇特,可能不是什么好去处,所以迟萻纵使好奇,也没有提出要进去的要求。
打量他片刻,迟萻将一只香囊系到他腰间,笑眯眯地对他说:“里面有我亲手画的灵符,邪祟难近,你戴着。”
十七皇子眼神微黯,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地戴着。”
迟萻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泛起几丝奇怪的感觉,想要再仔细品味,他已经笑着转移话题,牵着她的手回房。
直到迟萻被占星塔的人请走,十七皇子坐在室内的阴影处,手里把玩着香囊,忍不住轻轻一笑,轻声道:“邪祟难近?我就是最可怕的……”
滋的一声,香囊里的灵符里的灵光闪现,整张符瞬间变成一张废符。
十七皇子平静地看着它,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化成灰白色的符纸脆弱不堪,轻轻一碾便化成齑粉,与枯萎的兰草等香料混在一起,皆被侵蚀,空气中飘动着一缕若有似无的阴邪之气。
***
端午这日,老皇帝和兰贵妃一大早就来到景阳宫。
几年过去,老皇帝看起来更苍老了,不过身体依然硬朗。而兰贵妃依然娇艳明媚,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坐实妖妃的称号。这老皇帝和宠妃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祖孙,每次他们郎情妾意地依在一起**时,迟萻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觉得有点儿辣眼睛。
“十七啊,你真的决定端午过后,就和萻萻一起去江南?”老皇帝担心地问道,虽然没有说得太明白,但脸上清楚地写满怀疑。
以十七皇子这弱娇的身体,真的能平安抵达江南么?
兰贵妃也一脸忧心地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十七皇子淡淡地道:“父皇不必忧心,儿子会平安归来的。”
老皇帝瞅瞅他,又看看旁边一脸乖巧无辜的迟萻,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尽量平安回来。”
“皇上!”兰贵妃忍不住嗔了一声,明明是过来劝说的,怎么最后反而答应了?
老皇帝拍拍她的手,笑着说:“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是束缚不住的,就算朕不让他去,他也有法子离开,不若就成全他。十七,你说是么?”
十七皇子端着药茶慢慢地喝着,没有搭腔。
兰贵妃便也不说了。
老皇帝这话里的试探太明显,兰贵妃纵使是个没脑子的,这么多年在宫里和其他女人斗过来,多少都懂得一些,不再是当初刚进宫时,什么都不懂,只能依靠皇帝庇护的纯洁小姑娘。
而这成长的代价,便是她唯一的儿子落得成为妖魔的下场。
其实如果当初她坚强一点,是不是她儿子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呢?
兰贵妃想着,忍不住看一眼伴在儿子身边的少女,最后只能在心里深深地叹一口气,面上依然笑盈盈地陪着说话。
端午过后,一行人坐船下江南。
十七皇子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并没有引起外界的注意,鉴于景阳宫一向低调,直到他们坐上下江南的船,依然没人发现十七皇子已经不在景阳宫里。
上船的第一天,裴景俊就带着毛茵过来拜访十七皇子。
十七皇子接见他们,虽然他表现得很冷淡,但仍是让裴景俊和毛茵吃了一惊,且听说他们就要成亲,十七皇子让人给他们备了一份贺礼。
毛茵有点傻眼。
她看着坐在窗边沐浴在阳光下俊美清隽的男人,着实无法将他与传说中那残暴病弱的十七皇子联系在一起,看着就像一个俊美矜贵的青年,世家贵胄,若是路上遇见,估计无人能发现他就是传说中妖魔降世的皇子。
十七皇子外表太具有欺骗性,让初见的人着实无法相信。
裴景俊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谢过十七皇子的赏赐,说道:“届时若是殿下不嫌弃,可以和迟妹妹一起去喝杯喜酒。”
在十七皇子面前,他自觉地改过对迟萻的称呼。虽然他们与迟萻是自幼相识,彼此家中长辈又是世交,理应可以亲近一些,可在这位皇子面前,所有的念头都被压下。
十七皇子没说什么,脸上露出疲倦之色,抬手端起茶轻抿一口。
裴景俊非常识趣地带着毛茵离开,迟萻去送他们。
等他们离开后,十七皇子便由蜚音扶着回床上歇息。
他躺在床上,眼睛半阖,并没有睡着,听着江水流淌的声音,一颗心像坠入冰冷的地狱,连身体都跟着发寒,很快原本还有些温暖的被褥变得冰冷。
蜚音忙将被褥盖到他身上,让人去准备汤婆子。
“不必了……”十七皇子轻声说。
蜚音顿了下,应一声是,便将床帐放下,候在门边,看着对面的船。
迟萻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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