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叫我!”
许是胃里空荡荡的,又强行被恶心催吐,原容此刻头晕目眩,冷汗满面。他踉跄着贴在储物间未沾染血迹的角落坐下,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蜷缩起来。
很久没有体会到普通人的痛苦了。
此刻,饥饿、口渴,外加不住胃痉挛,以及血腥气恶意袭击五感的刺激,他太阳x,ue一阵一阵胀痛。
“你在哭吗?”
是谁?
原容恍惚间,听到一个少女的问候。他茫然抬头,一个身着老旧家居服的长发女孩正关切的望着他。她又长又黑的黑发披在身前,黑亮的眸子如一只小鹿。她身形很瘦,宽松家居服挂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洋子?原容胀痛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洋子不是死了吗?
他晕乎乎的顺着少女低垂的视线向下看去,却发现了女孩睡衣空荡荡的原因。
她……没有腿。
仿佛察觉到原容发现了她的秘密,她咧嘴笑起来,秀美温柔的小嘴露出残缺不齐的牙,鲜血汩汩从黑洞般的牙缝里涌出,将下半张脸染成血色,在原容惊异到无法出声的视线里,她俏皮的一扭头,少女小巧的头颅便“咕噜噜”掉在地上,滚远了。紧接着,胳膊好似提线玩偶失去控制,也“啪叽”坠落在地……
“原容,别睡了!”
有力的大手以不可抗拒的力度紧紧握住他的肩膀,他沉重疲惫的眼眸睁开,正对上蕴含了不可名状情感的高大男人的深邃眼眸。
“坚持住,睡过去太危险了。”
他竟然睡着了?原容这才感到四肢冰冷而发麻,他竟维持着抱膝蜷缩的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太久未进食,胃里饥饿感已然退去,一抽一抽的绞痛。口干极了,他下意识凝出水流要喝,可什么都没发生。他这才完全清醒,意识到发生的一切。
但他不想理奥德伦特。
原容避开奥德伦特好似是关怀,他自认看不懂的神情,看了一眼手表:22点30分。他睡了大约一个小时,奥德伦特才叫醒他。他扶着墙起身,避开奥德伦特想要搀扶的手,慢慢活动着发麻的腿,摸到门口,静静地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寂静无声。
原容本要直接出门,却鬼使神差的回头,望见奥德伦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脸。
……该死,他为什么觉得他这表情很受伤?像一只……被冤枉了的黑背。
但仔细看去,这个沉默的男人似乎只是一如既往板着脸,紧盯着他看而已。
原容低下头,轻轻说:“我要去其他地方调查,你来吗?”
“好。”
原容勉强给突然软化态度的自己找了个借口,一定是因为他心善,也答应了这个任务以后再绝交的原因!
兴许一夜之间变故来的太突然,神木田家在22点便沉入了寂静。
没找到照明装备,原容只能用口袋里这个世界给他的手机的闪光灯照明。
储物间的门是油纸门,拉开时,会因滑轨锈住“咔咔”作响,在狂风哭号的雨夜,倒不是很突出。
原容注意到,纸门右上角,约莫胸口位置,有一个手指头戳出来的洞。
是由外向内戳破的。
关上纸门,昏暗玄关走廊上,只有那个洞静静逸出一束光。原容想象了一下半夜住在这,万一有人偷窥,也难以发觉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他脱下拖鞋,只穿袜子踩在木质楼梯上,防止发出声音暴露。楼梯因受潮而酥脆,个别地方明显塌陷下去,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坠下去似的。
原容不知道二层血滩是否已经被处理,远远用闪光灯扫过去,却见两个炫目的,如远光灯般跃动的光点!
他惊得差点反张下楼梯,慌乱间握住楼梯扶手,触手之处却一片滑腻粘稠!他稳住身形,急忙松手,那跗骨之蛆般的触感却如影随形,顺着手掌心蔓延至手腕!
闪光灯打去,光线扫到楼梯扶手那一瞬,原容惊到发不出声。
全部楼梯扶手上,全是血。
如油漆般猩红鲜亮的颜色,在光线反光下缓缓蜿蜒淌下,血滴“滴答”,“滴答”滴落台阶的声音,掩藏在暴雨喧嚣的敲击中。
他下意识把光线转移到“r_ou_沫”应该在的地方,那里,却早已空无一物!
只有墙壁、地板、天花板上的血污,显示了之前这里确实有东西。
是神木田夫妇处理了残骸?这楼梯扶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喵!——”
一声猫咪惨叫突然爆发,凄厉的喊叫好似罹患了什么伤痛。原容立刻用闪光灯四处扫,却并未见到那只猫。
他小声呼唤道:“akane,akane?你怎么了?”
毫无回应。
他心口提起的气轻轻咽下去,稳稳心神,继续上楼。他大步迈过血污,走到第一个房间。
铭牌上写着“洋子”。
原容与奥德伦特对视一眼,轻轻拧动把手。
“你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
谁——
原容j-i皮疙瘩起了一背,那颗落下的心猛地咚咚跳动起来,他下意识回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毫无焦距的眼球。
惨败面色的脸突然勾起嘴角,越扯越大,好似强行被更改表情的僵硬了的尸体,然后露出了仍往下滴血滴的两排血牙。
作者有话要说: 徐伦凯:老哥好巧,你也吃便当啊?
秦仲铮(捏碎便当):劳资就去提了一下意见,就被便当了……
原容:你俩可得了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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