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隆治示意安静, 波澜不惊的眸子看不出思绪。他转向不安的抿着嘴的小姑娘:“你呢?”
小林深雪被叫到, 惊到般抬头, 又怯生生的低下。
她这一票的走向,其实很关键——她是九人中,唯一不抱团的人——票总数为单数的情况下,单出的那一票。
她难为的左顾右盼,小声乞求:“我可不可以……等会再投票?我, 我现在脑子很乱, 想不出该怎么投。但我也不想随便投,毕竟每一票都很重要, 关系到整个测试。”
小姑娘谨慎的性格让人心生好感, 中年男子冰冷面色缓和些许,他随即看向众人:“小林的票延后投, 大家有意见吗?”
无人做声。还有六人的票,目前形势还未完全形成。
松山隆治便跳过他,看向惊惧消散后,不住气的发抖的玛蒂尔达:“你呢?”
玛蒂尔达咬牙切齿:“刘景程!”
第六位是松山隆治。他沉声说:“我投玛蒂尔达。”他不顾法国兄妹不敢置信的视线,继续说:“她这个性格,不像是经历了两个测试人该有的。我怀疑是人狼在伪装。至于你怀疑刘,他白日差点以为失去同伴,害怕在所难免。怀疑张就更扯远了, 她不过起晚了而已,起床早晚是相对的。”
他的言下之意,危险的两次测试摸爬滚打过来后, 你谈洁癖,谈娇气,怕不是天方夜谭。
松山仁次的票毫无悬念的上给了玛蒂尔达。张雅晴为了帮刘景程,也给了玛蒂尔达。
刘景程三票。玛蒂尔达四票。
还剩小林和原容的票。
今天放逐会议必须要走这二人之一了。
意识到这点,所有人紧张的盯着下一位投票的原容。
其实对原容来说投谁都一样。他不是最后一个,但不介意添砖加瓦。投刘景程,二人平票,便是让小林深雪进行决定。投玛蒂尔达,便是直接给人判死刑。
他对上博特朗夜色下狰狞而布满血丝的、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眼,笑了笑。暂时别对上这个看似冷静,但在妹妹事情上会睚眦必报的男人比较好。而且奥德伦特投给了刘景程,若和同伴投票有分歧,容易教人怀疑。
他笑笑:“刘景程。”
“你!”
张雅晴扶住几乎抖得要晕过去的胖男人,神色不定,她来不及对原容表达恨意,近乎哀求般看向小林深雪。
真正决定性的一票。
小姑娘估计也没想过自己延后投票会成了这种结果,她难为的避过张雅晴哀求无助的视线,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轻轻说:“我也……投给刘。”
一股飓风倏然打破沉静的死寂,呼啸着铺天盖地卷来,森林乌压压的枝丫不安的癫狂晃动,不知何时弥漫笼罩一切的白雾被打散,众人不由得后退,只见一个无比庞大的黑影从飓风之眼中降临,隐约凝聚成实体,在刘景程尖叫中将人带走。
一切仿佛发生在一瞬间,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然了无踪影。
森林也寂静下来,只能隐约听到乌鸦遥远的叫声。
张雅晴声音颤抖不已,蹲坐在地上:“你们害死了他,你们害死了他……”
“没有谁害死谁,女士,”博特朗已然冷静下来,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满眼恨意的张雅晴,声音毫无感情,“这一切都是‘公平’的投票的结果。”
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神经紧绷而疲惫的众人默默回了木屋,竟无人去谈论那不合理的力量。
第二日很早,一声嘶哑尖叫惊醒了睡梦中的原容。
他仍旧不知昨夜几点入睡的,从这个世界诡异的一天长度来看,他并没睡多久。
门被轻轻敲响,原容感受到门外若有若无的死气,迷糊的应一声,奥德伦特应声而入。他无奈的走向软在床上蜷成一团的小孩儿。
原容很会享受,把潮气隔绝在了屋外,屋内s-hi度适宜,可以说他的木屋是整个破旧村落最舒适的地儿。
奥德伦特拍拍睡眼惺忪的小孩的背,轻声唤他起床,可惜没用,见屋外人声嘈杂,无奈之下只好强行把人扶起来。原容身上盖着奥德伦特的长风衣,这么一起床,露出了风衣下的家居服。
被冷气一刺激,原容瞬间清醒——方才好像……有尖叫?是梦?
奥德伦特压低声音说:“松山隆治死了。等会小心点。”
死人了?原容顾不得思索,他当即下床:“先出去。咱们待久了会被怀疑。”
松山仁次手里毫无章法的挥舞着长刀,歇斯底里的吼着。
这个昔日神情跋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被严父保护的太好了,还未能接受至亲之人会在测试突然离去的事实。
他眼眶通红,好似刚哭过,也好似绝望冲涨了神经。
法国兄妹神情冷漠,远远站着不为所动,兴是昨日松山父子投票给玛蒂尔达的行为激怒了二人。
张雅晴神情恍惚,完全看不出第一日女j-i,ng英那副干练自若,许是同事之死打击巨大。
只有小林深雪望见原容二人出门,迎过来怯生生打个招呼。小姑娘也被吓坏了,但算心态好的,许是觉得那几人靠不住,隐形的选择了看上去最冷静的原容二人结盟。
原容低声问道:“能详细说说事情发展吗?”
小姑娘措了措辞:“我醒的时候,雅晴姐已经在外面了。我们聊了几分钟,松山哥哥出了房门,等了会没人出来。他觉得不对劲,说他父亲从来不睡懒觉,就去他父亲屋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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