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看看表,不到十点,还早。
近段时间,毛峻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打麻将。几个四圈绕下来,时间总能过得飞快。有输有赢,但都是些小钱,什么都不影响,挺好。
“小毛总,等会儿你请我吃夜宵去呗。”女孩贴在毛峻胸前。
不过是逢场作戏。毛峻笑着,轻轻推开女孩:“行啊。”
“干嘛推人家,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刚才干嘛点我?”女孩娇嗔。
他点她,不过是因为这帮哥们人手点了一个,他不点,显得不合群。说实话,选她的时候,他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现在靠得近了,才发现这女孩敷着厚厚一层粉,涂了个大红唇,再看她脖子上的两圈细纹,可不像是她自称的90后啊。
女孩笑:“小毛总,你老是盯着人家干嘛?”
他本打算调侃一下她的年龄,想想又作罢。
人艰不拆。
何况,他只是一个不想回家的男人。因为不想回家,才呆在这里,消耗着他无处挥霍的时间。与其回家,夹在老妈和老婆的旷日持久的冷战中,里外不是人,还不如流连在这些娱乐场所,假装生活充满激情。
“小毛,我们走,换场子!”为首的一个光头站了起来。
毛峻如释重负,扔给女孩几张纸币,拿了包就走。
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驶入老城区,在一处老公房停下,毛峻跟着四五个男人下了车。
“这是哪儿?”毛峻问光头。
光头神秘一笑:“放心,这里啊,绝对让你不虚此行。”
这是毛峻回家最晚的一次,听到开门声响时,胡古月特意看了看表,凌晨五点。也就是说,她的丈夫一夜未归。她给他打过电话,刚开始那两通,他还认真敷衍,说再过半个小时就回家。后来,他干脆就不接了。
毛峻轻手轻脚进了卧室,脱下衣服,钻进洗手间。待洗手间水声响起,胡古月才掀开被子下床,她拿起毛峻扔在一边的衣服,一股浓重的烟味呛得她直想吐。最近几次,他的衣服上总是有烟味,可是今天,这烟味特别重。她把衣服卷成一堆,扔出卧室,坐在床边,等毛峻。
自从毛峻砸伤自己的脑袋后,性情大变。有时候,他会当着陈华美和胡古月的面,故意露出额头上的伤疤,像是在威胁她们。两个女人都对毛峻有歉意,只是表达歉意的方式不同。胡古月是隐忍自己,陈华美是纵容儿子。
胡古月知道毛峻夹在中间很难,自此收敛,已是极少和陈华美正面交锋。陈华美呢,似乎也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对他更加宠溺无度起来,还放话,要在毛峻生日那天,送他一辆新车。
洗手间里,毛峻擦干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胡子拉渣。他知道胡古月已经被自己吵醒了,她睡觉轻,怀孕后更甚。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的质问,毕竟,夜不归宿,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还有,今天在那个设在老公房的地下赌场,他输了一笔钱。不多不少,整好十万。如果他明天还不出这笔钱,利息翻倍。赌场无父子,何况只是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
一开始,毛峻并没有察觉这是地下赌场。不过是光头他们几个在玩斗牛,毛峻不会,跟着他们学。一学他才发现,这东西也别容易上手,比麻将还有意思。等他回过神来,已赢输了小三万。他身上哪有这么多现金,光头便顺手给他拿了几沓纸币。想回本的毛峻有了本钱,根本收不住。就这样,来来回回,十万没了。
毛峻不确定这笔钱是问老妈要还是问老婆要。老妈那边,小钱还好,但十万是大钱,她肯定要过问。至于老婆这边,她手里有五十万,是老妈给她的奖赏,这笔钱闲着也是闲着……还是想办法问老婆要个十万八万的吧。他都想好了,还了这笔赌债,那个地下赌场,他绝对不会再去。
卧室里,隐隐有哭声,是胡古月在抽泣。毛峻又悔又愧,只是伸手去揽她,被她狠狠推开。
“你去哪儿了?”她问。
昏暗的台灯下,她的脸因为怀孕,略有些浮肿。
“打麻将去了,今天光头手气特别背,非拉着我们再打四圈。老婆,我错了,再没下次了。”
“你最近除了打麻将,还有没有一点正事!”
“我这也是为了应酬,光头说了,他手里有个项目,想和我一起做……老婆,你不是一直想搬出去,自立门户吗?我得想办法努力挣钱养家啊。”这些谎话连草稿都没打,便从他嘴里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你抽烟了?”听到毛峻有这种念头,胡古月哪有不欣喜的,便换了个话题。
“我没有!是他们抽的……你看,我一回了就洗澡了,绝对不让你和宝宝闻到一丝丝烟味。”
“你有应酬,我能理解,但以后能不能有点时间概念!”胡古月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是,是,以后我一定准时回家,十二点之前就回家!就算光头拿绳子捆着我,我也不陪他玩通宵麻将了!”
胡古月嘴角一动,像是在笑:“对了,光头说的,是什么项目啊?”
还没等他开口,她就主动问了,他立马兴高采烈起来,胡诌了一堆,天花乱坠,口才爆表。说着说着,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
“光头一直想开一家健身房,前阵子,他刚好看到一家现成的,要转让。这家健身房,刚装修不久,因为老板拖欠了一笔旧债,这才急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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