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沥微微一笑:“抱歉,我找你们并不是为了演戏,不过,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价格是原来的三倍。”
只要有钱,办事总是三倍的。
“您说,只要做得到,绝对能给您做。”
“那真是太好了。”薛沥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看屋里的家具,“正好你们有一辆大卡车,那就麻烦你们,把这些东西都送到这个地方。”说着给了他们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地址。
完了转过头,看见林宝现目瞪口呆。
“怎么?”
“你是要把这搬空啊?”
薛沥弯着唇,“差不多吧,正好我以前认识一个家具商人,这些东西我看着差不多都新着,交给他处理也好。”
“那……那个谁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薛沥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就劳烦您打个电话知会他了。”
胖墩儿皱着脸,片刻,忽然嘿嘿一笑:“行。”
大概半个小时后,林宝现才用一种特别欠扁的语气打电话过去,这个时候客厅里的东西也搬得七七八八,屋里尘烟飞扬,薛沥眼瞅着没地方站,只好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待着。
这房子其实有许多空房间,他走进来这个偏偏是杂货间。
外面灰尘滚滚,薛沥看了一眼,索性关了门开了窗,一个人在里面站着,过了一会儿,林宝现来敲门:“薛先生,出来吧,已经差不多了。”
薛沥应了一声,刚打算出去,窗外忽然吹起了风,一片叶子轻飘飘地飞了进来,又顺着风,悠悠地钻进了角落,最后停在一个盒子上。
薛沥停了一下,走了过去。
但盒子上扣着一个锁,他皱了一下眉,手上一使劲,啪嗒一声,这个锁直接坏了摔在地上,想来是放在这时间太久,早就脆弱不堪。
盒子里面放着一本很厚的记事本。
打开一看,竟还写得满满当当,并无署名,可薛沥仍猜到了这本笔记本究竟是谁的。
前面都记录着些j-i毛蒜皮的小事,但重点马上就来了——
“今天我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回家的路上差点撞死人,幸好没死,我把他送回去了,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救命恩人,唉,我真是太勇敢了,行了,就这么完了吧,以后躲远点。”
“这个人真是冷淡,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他给我低头认错。”
“完了,他好像发现是谁撞的人了。”
“他发现了,怎么办?他要告我,我跟我爸说了这件事,他要我承担自己做的错事,我做了什么错事啊?我不是救了他吗,该还的我都还完了!我爸永远看不起我!我根本就不是亲生的吧?”
“今天律师来找我了,我好害怕,不过幸好,朋友爸爸是心理学大师,我问了一下,这件事情有办法解决,不过,据说要在他j-i,ng神脆弱的时候才有可能成功,可他表现得根本就无懈可击,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人,我是不是要坐牢了?”
“太好了!他今天消失了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看起来非常痛苦,我用朋友爸爸交给我的办法试了一下,竟然真的成功了,我让他给我道歉,他居然真的给我道歉!”
“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他骂我不中用,哼,我现在就让薛沥转行去开公司,回头让他把钱给我,到时候他们所有人不还是要来求我?”
“我发现薛沥有时候会脱离控制,不行,我得找个办法,算了,让他和我在一起吧,这样方便监控,反正他长得也不错,想想真是太恶心了,死基佬。”
“恶心,真恶心,他竟然对他那个青梅竹马对我还好,叫什么来着,冯鞘是吧,那家伙像头野狼一样,妈的竟然还想打我?我让薛沥不跟他说话,气不气?不过我可不是基佬,绝对不让薛沥碰我半根手指头。”
“薛沥好久才回来一次,也好,省得看着心烦,今天他回来了,看起来很累,我勉为其难给他叫了份外卖,不过,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薛沥竟然在吃药?我看了一下,抑郁症?”
“他今天竟然跟我吵架,我想了想,好像是从他吃药开始,总觉得……有点不受控制了?这实在太可怕了,我得把他的药藏起来。”
“……”
“……”
“……”
啪嗒一声,这本关于蔺舟的日记本彻底阖上。
风吹进来,又卷起几片叶子,薛沥捡起一片叶子在手里捻了几下,又将它送出了窗外。叶子飘得很远,卷入了夜色的无边黑暗之中。
蔺舟进门的时候眼睛红得都快滴血了。
他身后还跟着个男人,薛沥看着有点眼熟,可能又是他哪位摄影师。
他抿着唇笑,心想,关我屁事。
“你干什么?薛沥你疯了?你对我的房子做什么?”蔺舟嘶声叫喊,像头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又瞪着眼看薛沥。
“什么你的房子?”薛沥坐在椅子上疑惑地撑着下颚,“什么时候是你的房子了?再说了,要提别的,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东西还没有搬完,但楼下也就仅仅只剩这一张椅子。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吃错药了?”蔺舟满脸震惊。
薛沥挑挑眉,“我不需要对你怎么样,以及,我只是让林宝现知会你一声,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过来这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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