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凌帆虽然性情随和爱开玩笑,但为人处事其实极知分寸,他不会这样吓她。
而且感觉不对,太不对了,恋人之间特有的熟稔与默契,让她肯定这不会是凌帆。她完全感受不到让她惬意舒适,独属于凌帆的温煦气息。那是会让她感觉亲密安全的气息。而现在空气紧绷绷的,她感觉极不舒适。她心里咯噔一下,女性的直觉告诉她,遇上麻烦了。她指尖不自觉开始轻颤,地上人影的头部上方竖得尖尖的,象水果摊上装柚子的网兜的根部尖尖。极其古怪,这古怪让人骇怕。
她的心砰砰直跳,她的胆大妄为,说穿了不过是窝里横。她没有遇到过眼下这种状况,周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息,来者不善的诡异。那个人影好整以暇一动不动,丁雨柔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滞起来,不寒而栗。她后悔极了。这个时候,她无比的想念凌帆。急切的希冀着凌帆能快快来到她的面前。她深呼吸,猛得扭头,只一眼,便惊悸得失控,尖叫出声。
那人中等身材,却非常粗壮,看着十分结实。她看他的第一眼,便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那个人头上裹着丝袜,一身黑衣,直愣愣的对着她。他的脸隐藏在丝袜后。在黯淡的光影下,隐约透出大体的五官轮廓,但看不真切。这让他的整张脸,有着怪异的漂浮感,说不出的渗人。象一条吐着腥红信子的毒蛇,黏糊冷腻。他头上的丝袜莫名地打了个长长的结,不明所以。
丁雨柔全身寒意笼罩,她想跑,却又害怕刺激到他,她不敢轻举妄动。这和人在面对真正的毒蛇时,那种唯恐会惊动到毒蛇的顾虑与担忧,是同样的心理。只是她面前的这条毒蛇,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她,不管她有什么举动。
可是,他为什么不动呢,他只是站在那里,他的样子好像他只是出来逛个街,溜溜湾一般平常。如果不是他这一身装神弄鬼的扮相,如果不是他对她的失声尖叫,置若罔闻淡漠以对,她会觉得他不过是在这条路上偶遇的路人,一个普通人而已。就在她与这个怪物不知所谓的对峙时,她的电话响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永生难忘。电话铃声刺激了他,好像是野兽嗜血出征的号角,他开始了对她的攻击。他猛力地挥打她拿着手机的右手臂,让她的手机重重的砸在地上,再拿脚使力踩踏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那态势暴戾,手机死无全尸。电话铃声在他将她的手机挥落在地时,便戛然而止。丁雨柔只觉得她的希望,也随着那铃声的断绝,跌落谷底。
他再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连串的攻击。他一拳砸向她的肚子,她当即便疼得弯下了腰,他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向树林里拖拽,扯得她头皮生疼,难耐不已。她觉得那个树林象个黑洞,她进去后会有更可怕的事等着她,于是,她用力挣扎。她的反抗更加的惹怒了他,他将她已经从肩头滑下的单肩包,粗暴的拽下来,蛮横地将她推搡进树林深处。
他将他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拿手机挂链的那一端,挂在一棵树的枝桠上,用以照明,微光映着黑漆的树林,阴惨惨仿若地狱。然后用她包上的带子,将她的两只手腕别到身后,绑缚在一棵树上,他用了很大的劲,她的手腕疼得象是断掉了一样。他揍她的脸,踢打她的身体。她疼得喊叫,他就将她的裙摆撕下一块,塞进她嘴里。折磨无休无止。他对她没有性侵犯,他只是不停地击打她。攻击迅猛而持久。她想她要被打死了。
后来,他不知道是厌倦了她被绑缚的姿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谁知道呢,变态的行为举止,总是异于常人,正常人理解不了。他又将她解了开,扯掉了塞在她嘴里的布。还是打她,这回换了方式。他将她的身体不停的掷向近旁的树干,不停的摔打。他的力道太大,挂在树上的手机,在她不停被摔打的重击下,掉落下来,刚巧被她摔下去的身体坐压下去。光灭了。他恼羞成怒变本加厉。
实在是太疼了,她本能的张嘴呼救,但其实全不抱希望,那只是一个人,在痛苦的不得解脱时,下意识的行为。他听见她呼救,便骑在她的身上,狂躁地击打她。突然,他停了下来,路上有急促细碎的跑步声。她也听到了,不顾一切地呼叫起来,她以为她的声音会很大,因为她用足了气力。可是听在耳里却是这样薄弱,她心有不甘,再次用力呼喊,他便重重击打她。随后,那路上的跑步声明显加快了,却是越跑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他停了好一会,丁雨柔觉得她是彻底没救了,谁也不会来救她。她走不出这个林子了,她要被活活打死在这里。她死了,凌帆会很伤心吧,他现在是不是正着急的四处找寻她呢。她想到凌帆,心痛至极悔恨无比。她留给他最后的记忆,只有蛮不讲理的霸道,不知好歹的刁钻。她多希望能再有机会,她一定好好的爱他,温柔待他。她的凌帆啊,从来对她呵宠有加,爱逾珍宝的凌帆。她何其有幸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珍爱。可是,她却要留给他这样沉重的伤痛。他一定会自责,会痛楚难当。她毫不怀疑他对她的爱。
她想着想着,恨得不得了。强烈的仇恨与不甘,让她决心要与这个畜生同归于尽,纵使杀不了他,她也不能让他好过。这想法带给她勇气和力量,人果然是有潜能的,且的确与意志的强弱有关,个中玄机,即便是唯物主义的专家,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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