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真是骗你的,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伤到我呢?你要是不信,就再打我试试看。”
裴姵猝不及防的挥出一拳。
“哎哟!你还真打啊!”白歌捂胸微退,暗暗卸去她的力道。
两行清泪从裴姵眼眶里奔涌而出,泪眼像是一泓盈盈清泉。
“你、你这是怎么了?”白歌手足无措。
裴姵走近一步,头轻轻靠在白歌的胸膛,双手环抱在他腰上。
“请让我照顾您罢!我知道,您受了很多苦痛,都默默的咽进肚子里。我好想安慰您,好想照顾您,在您受伤的时候,为您敷药喂汤;在您寂寞的时候,倾心相伴。哪怕您心中有着别人,或者根本就像皇上那样喜欢男子,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心疼您,想要好好照顾您,哪怕作为婢女侍奉在侧,我也心甘情愿。”
白歌愣住了,他没有料到,这位裴小姐看上去是一个端庄温婉的大家闺秀,实际上却是如此主动直白。
白歌僵硬着身体,静静的等待倚在身体上的女子平复下来。女子颤抖的身体,其实让他颇为心烦意乱。
终于,她止住了啜泣,抬头看他,泪眼盈盈,惹人怜爱。
白歌心一横,伸出双手轻轻推开她,自己后退一步,保持了礼貌又尊敬的距离。
“裴小姐……”
“请叫我裴姵,”裴姵脸红羞赧道,“或像亲友一般唤我姵儿也好。”
白歌咳了一声,正色道:“裴姵小姐,相识然后相知,感情是要培养的。咱们日后不妨多多沟通交流,我和令尊也是忘年之交,很荣幸再结交你这位朋友。”
不待裴姵反应,白歌拱了拱手,说有事在身,来日再叙,便转身下楼了。
裴姵挽留不及,跟着他下楼,看着他向父亲告辞,然而父亲也留他不住。她站在画舫舱室的轩窗之后,看着白歌登上另一艘小舟。白歌负手立在船首,转头对着她的方向笑笑,算是作别。
裴姵看着小舟载着爱人迅速远去,举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怎么样?”裴风疾在她身后问道。
裴姵苦笑一下:“没有明确的答复。不愧是海哥王爷呢,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动心的。”
“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莫非真的和皇上一样?”
“……我还未来得及问,他也没有说。这种事儿,我一女孩儿怎么好开口问?”
裴风疾皱起眉头,沉默良久,道:“尽人事,听天命罢。”
裴姵握紧拳头,天命如此不靠谱,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裴风疾叹了口气:“但愿你比你姐姐的命好些罢。”
裴姵想起那个娇柔又懦弱、常年以泪洗面的姐姐,当年她被白歌救起,也对白歌情根深种、念念不忘,幸好次年皇帝登基,她被选入宫去了。
否则,她不介意再推她一次。
白歌回到王府,刚刚喘了口气、喝了杯茶,管家雍复就急忙忙的跑进来。
雍复一向都是极其稳重的人,白歌因他的反常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爷,不好了,”雍复脸色煞白,“太庙来人找您,说是太庙失火了!”
白歌猛地起身,手里的茶杯滑落,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白歌纵马奔向宫城,梁宫前方已经黑烟滚滚,火光刺眼。
他心中焦急,扬鞭狠狠打在马臀上,大喊着“闪开”,在城中街道上急速驰骋。街上的路人东倒西歪的极力闪避,在他身后留下怒骂连连。他平日里最看不惯那些在街上横冲直撞的纨绔,然而今日自己也不得不突破底线、向太庙奔驰。那些来王府通知他的人,已经被他远远的抛在身后。
太庙周围已经围聚了大量人群,白歌奋力的挤进去。只见太庙正殿正处在熊熊大火之中,太庙的官吏和京师卫军正手忙脚乱的运水灭火。不论浇上多少桶水,都是杯水车薪,火势不减半分。幸运的是,正殿四周广场宽阔,这里的火并未蔓延至后两殿。
白歌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伸手抓住殿前正在大声叫喊、指挥灭火的官员的衣领。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没看到老子正在救火吗!”官员转头一看,立即双腿发软,“王、王爷,您来了啊。”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起火了!”
官员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着脚边跪伏着的人说:“这个缺心眼儿的东西提着油壶进殿去添灯油,没有关上门,风就把灯吹倒了,点燃了帘子……”
“不,不是的!”跪着的人尖声反对。
“什么不是,你他娘还想赖!”说着官员提脚向那人狠狠一踹,那人哎哟一声惨叫,捂着肚子、侧身倒在地上。
白歌拦住还想踢人的官员,命令道:“你也去帮卫军抬水!”
官员一脸惊惧,张张嘴想推辞,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跑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歌看着脚下的人,显然他已经被狠狠打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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