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东却不疑有他,一听赵一山是账房,便想跟着他学打算盘。还好他还算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此刻并不适合说这话,而是跑出去,帮忙买了几张树皮纸和笔墨纸砚,赵一山写了个招生的告示,让刘应东帮忙贴到大街上,刘应东又把门房里的杂物,全都搬到了东厢房,在房子中间,盘了个炕一样的土台,四边向里凹,给孩子放腿,台子里面烧了火。这样,来读书的孩子,就趴这上面读书写字,既不会冷,也解决了书桌的问题。这么安排叶儿不仅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暗叹这大概是当地人的一大发明,她心里还有点小钦佩。
农村的冬天,正是闲的时候,有想法的人家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认字算账,沈家营也不是个穷村子,几天下来,断断续续的,来了十七个孩子,一个月十五文束脩,外加轮流管先生吃饭,每家一天,十几个孩子轮着来,一个月还不到两天,负担并不重。因为笔墨纸砚很贵,刚开始,赵先生教孩子写字,都是在石板上面。街上的杂货店就有卖,一个两面打磨地很光的青石板,四边用木头镶嵌,一种和石膏差不多的石头,磨成细条,叫石笔,能在石板上写出白色的子来。
叶儿看赵先生教孩子写字,一个石板一个石板的写,觉得太费事,就买了六块石板,让刘应东把边上镶的木边去了,用石灰嵌在墙上,当黑板,赵先生的工作量一下子减轻了十几倍,他一个劲给刘应东夸赞:“弟妹真是兰质蕙心,善良又聪慧,恩公是个有福之人。”说得他对叶儿更加呵护。
刘应东每晚,在先生吃饭回来后,跟着他学记账、打算盘,赵一山见他聪明,还经常给他讲一些经史、人情世故、待人接物的礼仪等等。刘应东学得如饥似渴,经常回到房间,还捧着赵一山借给他的书看,叶儿便假装好奇,让刘应东再教自己,刘应东有时,讲着讲着,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学通,便会有点不好意思,叶儿便为他辩解:“你肯定自己会了,就是还不能讲出来,明天,你再问问先生,看他是怎么讲的,回来再教我。”
刘应东不知道叶儿是用这种方式,巩固和强化他所学的知识,还为能给老婆当先生,感到骄傲呢。叶儿见他最感兴趣的,是打算盘,每晚都要噼里啪啦地练一阵儿,刚开始看着手指还挺笨拙,一个月下来,已经相当熟练了。
眼看要进入腊月,天气更加寒冷,官道上的行人反而开始多起来,都是贩年货的,沈家营集日上的人,也多了许多,饭馆的生意,就比前一个月好多了,刘应东眉头,渐渐舒展起来,脸上的笑容也灿烂起来。
可是主院儿那边的人,看他却更加不顺眼了,原因无它,那边的生意毫无起色,反而还更糟了,因为刚开始去吃的人,出来都摇摇头,说一声“和东头的差远了”,渐渐的,知道他们做得不好的人越来越多,谁还去吃呢?
刘善民把刘英群大骂了一通,要把饭馆再改回杂货铺,眼看要过年,正是卖货的黄金时间。刘英群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少不了抱怨何春娇几句,怪她出了这个馊主意。
“是你说的本事都学好了,你嫂子扯出的面条又细又薄又匀,你扯的厚的厚薄的薄,厚的没有熟,薄的都煮烂了,自己学艺不精,怎么能怪我?”
刘英群被何春娇噼里啪啦一顿,说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低三下四地问:“这可怎么办?”
何春娇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高兴起来:“我记得上次老大骂你,说想做生意,可以让车氏教你一招,现在我们就去想她请教,让她教,哼,咱们生意要是还不好,就找她算账。”
刘英群一听,果然是好主意,忍不住咧嘴笑起来。刘应东回到家,刚吃过晚饭,刘英群后脚就进来了,他就像忘了刘应东曾经扯着他胳膊,让他滚的事儿,满脸堆笑地叫了声“哥!嫂子!”
“坐吧,有事吗?”两兄弟在街上做生意,锻炼了这阵子,都学会忍了,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文章做得还凑合。
“哥,过去的事儿,都是我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刘应东和叶儿,都有一种看到黄鼠狼的感觉。其实,叶儿性子还是很宽容的,她也希望主院儿那边好过,无它,只是希望少受骚扰,自己能和刘应东过安宁日子而已。
见两人都不说话,刘英群只好继续检讨自己,刘应东没耐心了,皱眉问道:“到底有什么事?”
“我那饭店生意不好,想让嫂子给支个招。”
叶儿想了想:“扯面是个技术活,你下不去那苦功,不如做豆腐脑怎么样?”
“那更辛苦。”刘英群叫道。
“但这个生意好做,咱村还没一家这样的店,你一边卖豆腐,一边卖豆腐脑,不是很好的一桩生意?豆腐脑早中晚都有人吃,尤其村里年纪大的人,身体有点不适,总不能天天喝稀饭吧?有豆腐脑调剂一下,最好不过了。”
刘英群还是摇头。
叶儿皱起眉头“做餐饮本就是最辛苦的事儿,想清闲,爹爹原来的杂货铺就好,收入还稳定,就是比较压资金。不怕不挣钱,就怕货不全嘛。”
刘应东在一边听着,眼睛里冒出的崇拜的小星星,觉得老婆实在太聪明了,怎么知道这么多啊,简直能和赵先生有一拼了。
刘英群在一边的心情,却和老哥相反,他以前看不起嫂子,没想到一分家,嫂子穿了好衣服,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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