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荷花灯,在灯光中笑得灿烂,“那是他给你的灯。”
颜书语看向手心,那里,兔子灯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团暖暖的红光。
在她的注视下,很快,那团红光变得越来越热,烫得她想要松手。
就在她想要扔掉那烫到她的红光时,它在她手心里变成了一颗绚烂的红宝石,旁边,小姑娘掉了眼泪,“长宁,那是他的心。”
“你看,你想要的,很早之前就有了,”小姑娘笑着看她,眼睛里还有眼泪,“长宁,他很早之前就把心给你了,你怎么能忘呢?”
“那么多那么多事情,你怎么都忘了呢?”小姑娘抱着荷花灯,看着她,眼神柔软,“长宁,你怎么能只记得那些不开心不快乐,却忘了这些事情呢?”
“我不知道。”颜书语茫然,握着那颗烫到她的心,满目困惑。
“长宁,你生病了,还记得吗?”小姑娘拎着荷花灯,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你生了很严重的病。”
颜书语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姑娘身后,一点一滴去回想,那时候她是生病了,她在大雪里被冻得太久,伤了元气,而且那时候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所以生病了。
从那以后,她的身体就不太好,需要经常吃药,不过还好并不算太孱弱,不影响生活,只是寿数有碍,所以她有时候也并不太在意。
身边有一个最好最用心的大夫,所以她从来不为这些费心。
小姑娘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睛里有心疼有不忍有期待,“长宁,你忘了,你生的病很严重。”
很严重?颜书语皱眉,她有些记不太清了。
小姑娘继续往前走,街道两旁的花灯也越来越漂亮,在看到那棵巨大的花灯树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三丈高的灯树,上面缠着缠绕五颜六色的丝绸锦缎,用黄金白银作装饰,万盏花灯精巧别致,灯光璀璨,美轮美奂,成就了五彩缤纷霞光万道的花灯树。
小姑娘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花灯,颜书语则回想着过去,太过久远深沉的记忆一层层被拨开,慢慢的露出下面的真实。
那一刻,她想起来了,是的,那时候她是病得很严重,病得忘了自己其实生了两个孩子,只记得夭折的长子,忘了还在襁褓中哭泣的幼子。
她一直只记得自己夭折的长子,忘了和长子一起生下来的次子,在她的记忆里,长子和次子从来不是一起出生的,她的感知混淆了记忆,让她那时候忘了他。
等她康复的时候,她只记得次子是她生的,却忘了是何时生的,每年的生辰,他都不在侯府,所以她只记得准备生辰礼,却忘了那其实不是他真正的生辰。
她记错了这些,于是他也任由她记错这些,帮着她忘掉那些过去。
可她还是离不开他们,剩下的两个孩子,只要看到他们,她就满心满眼都是他们,只想和他们在一起,其余的什么都不想做。
“长宁,我需要你。”那时候他这么对她说过。
可是她听不进心里,她只想和孩子在一起,于是,他送走了孩子。
等她清醒的时候,她就在他身边帮着他支持着他疼惜着他,但又怨着他怪着他恨着他,整个人在矛盾中挣扎着,将他分为两个人。
身为将军的他是需要帮助疼惜的,身为丈夫和父亲的他是惹人不喜的。
在她心里,她把他彻底分为了互不相干的两个人,然后对待他们的方式天差地别。
所以他无法忍受。
“长宁,你想起来了。”小姑娘回头看她,凝视她的眼睛里带着光,“既然你想起来了,那看完灯会,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颜书语点点头,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完灯会,我们一起回家。”
小姑娘微微一笑的模样那么好看,让她忍不住也跟着弯起了眼睛。
望京城的灯会首屈一指,虽然从前那些年她从不看灯会,但第一次看,就看到了最好的。
她带着小姑娘回了她的家,眼前是侯府里她最熟悉的那条路,小姑娘拎着荷花灯在前面走,她拎着兔子灯在后面跟着,兔子的两颗红宝石眼睛月色里又亮又闪,让她总是忍不住去看。
这盏兔子灯后来去哪儿了呢,她努力回想,她记得她好好的收了起来,后来好像是玉儿找出来玩弄坏了,那时候她早已忘记,只觉得可惜,但没责备她,只重新收了起来,就再没见过。
那阵子他恰好从西北回来,好像在府里抓到了细作,就去了刑堂,就是那次去找他,他杀人的模样吓到了她。
其实,那时候他应该是很生气的,所以才会亲自动手。
等颜书语停下脚步的时候,她们又站在了庭院里的那棵梨花树下。
小姑娘将荷花灯挂在树上,在树下盘腿坐下来,打了个哈欠,“长宁,我好困,你呢?”
颜书语将兔子灯同荷花灯挂在一起,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我也困了,我和你一起睡。”
“那一起睡好了。”小姑娘靠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
颜书语看着雪白的梨花和兔子灯,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有些累,是时候需要睡上一会儿了。
等人彻底睡着的时候,小姑娘睁开了眼睛。
“长宁,其实你都忘记我的模样了。”小姑娘换个姿势,将人抱在自己怀里,拂开她额间发丝,笑了笑,“十五岁的我,十五岁的你,我们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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