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啊,当年那个跟在我后头到处乱窜的小丫头如今也要嫁人了。”
何寿宜破涕为笑,“哥,你妹妹我都嫁人了,你也赶紧把欧阳娶回家吧,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
欧阳岑羞愤道:“这么说我可不依啊,难道娶我回来是做粗使婆子的吗?”
正说着,媒婆子过来催促,怕误了时辰。
何寿宜拉着他们的手紧了紧。欧阳岑低声说:“我知道曾家的大小姐不待见你,你别被欺负了去,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何寿宜点点头,朝他们挥挥手,放下了轿帘。
看着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渐渐远去,何寿川眼睛微红,既感到欣慰又有点莫名的心酸,想起了很多往事。
欧阳岑看他呆立不动,用胳膊肘怼了怼他,问:“怎么?舍不得啦,女大不中留啊。”说完抬手捏捏他的脸蛋,“你还有我呐。”
***
婚后腻歪了两天,曾中麟就带着何寿宜去铺子里工作了。何寿宜看着丈夫认真工作的样子,觉得他特别努力,可惜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曾中麟在工作之余抬头看了看她,见她傻笑的看着自己,笑问:“会不会很无聊?”
何寿宜摇摇头,尔后站起来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出去转转。”
他点点头,“如果饿了就先吃点点心。”
于是,曾中麟在后头做事,她就在外头学着伙计招呼客人,然后等他下工一起回去。俩人有时也会出去看看电影听听戏,小日子过得还算悠闲自在。
何寿宜闲来无事,绣了个藏青色的荷包给曾中麟,上面绣着两只戏水鸳鸯。曾中麟自然是喜欢的,一边赞她心灵手巧,一边却心疼的说,总刺绣太伤眼睛,不许她以后做那么多针线活儿。于是,空闲之余她便开始鼓捣着做各种小吃和点心,有客人来的时候她还会亲自下厨做一桌菜肴,热情的招待他们。
朋友都说曾中麟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和乐融融中有个人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人便是曾中琪。
自从何寿宜嫁进曾家,曾中琪没少刁难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何寿宜知道她不喜自己,也不与她计较,一直默默隐忍着。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何寿宜自己裹了些咸粽子,看到曾中琪从外面搓牌回来,便想着趁热拿点给她尝尝鲜。
“姐,这是我裹的咸肉粽子,还是热乎的,要不要尝尝?”何寿宜端着一盘粽子问。
曾中琪瞥了她一眼,问:“刘婶呢?我们都吃惯了她做的味道。”
何寿宜笑着说:“这就是我跟刘婶学着裹的。”
曾中琪慢慢啜了口茶,指指桌上说:“放那儿吧!”她见何寿宜放下粽子就打算走,便说:“你等一下。”
她唤丫头小荷拿来纸笔,在纸上哗哗的写了几行字,然后把纸递给何寿宜说:“这几个是平时跟我一块儿玩牌的姐妹们,你给她们也送点过去。”
何寿宜愣愣地接过纸,有点不知所措。
见她不动,曾中琪嗤笑一声:“差点忘了,你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连下人都不如。”然后又说:“那就让小荷陪你去吧!”说完就站起来走了。
何寿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久久才答了一句:“哦。”
曾中麟从店铺回来没有看到何寿宜,问了下人才知道,她下午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以为她又在房间里绣花,进去却看到她伏案写着什么。走近一看,她正对照着一张写有几个名字和地址的纸页,一笔一划的在另一张纸上模仿着。字歪歪扭扭的很是生硬。
曾中麟低声问:“你下午就在房间里写这个?”
她吓了一跳,拍拍胸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了,你写这个做什么?”
她有点不好意思,把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字用纸遮了遮。
曾中麟笑着摸摸她的头,问:“想学写字吗?”
她重重点头,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说:“麟哥,要不然你教我吧?以前没有条件上学,现在有机会了认些字也不错,认的字多了还能翻翻你那一架子的书。”
“在家觉得无聊了?”
“也不是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吗?”
他故作为难的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什么奖励吗?”
她立刻拿过桌上放着的粽子给他。他笑着把粽子放回去,指指自己的脸颊说:“喏。”
她快速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他对这样的眼神真的没有什么招架之力,连声说:“好好好,我教你,从哪里开始呢。”他想了想,把桌上那张他姐姐写的纸拿开,说:“这个就算了,我们学其他的,……对了,你昨天晚上给我唱的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杏花溪之恋。”
“对,杏花溪之恋,我们就学这个,从你熟识的曲子开始学,这样会容易一些。”
“好。”她笑得眉眼弯弯。
“你唱第一句,我来写。”
我们俩相爱在杏花溪,朝朝暮暮长相依。
…………
落花片片动情意,我唱歌来为着你。
☆、噩耗
秋风吹走了夏雨,又是一年中秋佳节。往年俩兄妹一起吃个酱油饼就算过节了,今年,何寿宜特意把堂哥请到了曾家。何寿川与曾中麟本来就相熟,虽然有个曾中琪在,时不时冒出两句破坏气氛的话来,但是并不影响大家胡天侃地、对月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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