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耳朵习惯这种语言。当年她学说话的时候,华妈妈也是这般教她说话的,根本不让那些带着地方乡音的丫鬟与她接触,勒令她们在她前面不准开口,生怕影响了她的雅言。
所以,阿宝教孩子们叫“娘”时,也拿了萧令殊的画像教他们叫“爹”,指着萧令殊重复几次后,双胞胎们明白了,软糯糯地朝男人叫了声“爹”,可能是因为不常叫,声音含含糊糊的,但也听得出大概。
“王爷,他们对你还不熟悉,你得和他们多相处,他们就会熟悉你了。”阿宝对萧令殊说道,然后将乖巧的女儿推给他抱。
萧令殊沉默地抱住软绵绵的小婴儿,许是许久不曾接触了,动作有些生硬,幸好包包同学是个乖巧听话的娃,除了小脸皱起,倒是没有哭,若是甜糕,早就小手拍打过去了。
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见他们眯着眼睛一副爱困的模样,阿宝叫来奶娘,将他们带下去休息。小孩子的睡眠时间长,而且一天分好几个时间段睡觉,一般早上在辰时(07:00左右)起来时,到了巳时(11:00)又要去睡半个时辰,然后起来食用些东西,开始玩耍,下午到了申时末(17:00左右)又要睡上半个时辰,才起来吃东西。
等双胞胎被抱下去后,只剩下夫妻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语。
阿宝盯着他,男人也回视,目光深邃专注,只是不擅长开口说话。阿宝抽了抽嘴角,心里恨恨地想着,迟早有一天,她要让他改掉这种不爱说话的毛病,省得总是让她乱猜。
“王爷这次回来能呆多久?”阿宝端过榻上矮几上的果汁慢慢地喝着,低首没看他。
“不知道。”他默默地看着她,补充道:“不过今年不会离开。”
阿宝的脸马上亮了,扭头眯着眼睛看他,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王爷在家,臣妾心里也安心,孩子们也想和他们爹爹玩呢。王爷,臣妾听说,孩子们成长的时候,身旁是少不了父亲的引导和教育,这样他们才能健康地成长。”说完,又轻轻地道:“在我心里,阿爹、王爷和孩子们是最重要的,不分先后,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萧令殊探手过来,将她搂到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低首埋到她的脖颈间,细细地嗅闻着她的气息。
阿宝温顺地倚到他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觉露出微笑。
这次萧令殊回来,并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才和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阿宝一起进宫。
太和殿里,正德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回来就窝家里直过了两天才进宫来请安的不孝子,捏了捏桌角,才将那股想拿奏折砸人的冲动按捺下来。
萧令殊将整理好的折子呈上去,冷硬地问道:“双胞胎就快要满周岁了,你定下他们的大名了?”今天阿宝又来唠叨了一回,作为好丈夫,所以他来催老头子了。
正德帝哼道:“自然是定下了,等他们抓周那天,朕正式为他们赐名。”却并没有说为双胞胎取了什么名字。除了皇子,正德帝一般极少为皇孙们拟定大名,而且能让皇帝给皇孙定名,是一种荣耀帝宠。
除了太子的嫡长子,便是其他让皇帝觉得有意义的才会给孙子孙女定名,当然,看在阿宝眼里,不仅麻烦——孩子那么小,哪需要什么帝宠,不是将他们推到风浪口么?而且此举也算是夺了人家父母的取名权,觉得不怎么稀罕。
说罢,正德帝又道:“等双胞胎抓周礼结束后,让你媳妇带他们进宫来,朕果见见他们。”
萧令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得正德帝有些维持不住威严的表情,同时也有些狼狈,几乎不太意愿承受那样的目光。自从他慢慢地开始正视这个儿子起,每每想到阿荆临死前的眼神,再看着他,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对心爱女人的愧疚感,连带的也难以承受他那种平静到陌生的目光。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是无法再改变的,也无法再后悔。
每当午夜梦回,可能他会后悔,可是帝王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后悔,只能若无其事地面对着这样陌生的目光。
萧令殊看了他一会儿,又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告退了,气得正德帝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让人将那不孝子拖回来打一顿。
离开了太和殿,萧令殊跟着太子一起去了东宫,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资料交给太子。太子道了声辛苦了,并没有急着看它,反而细细地打量他的神色,发现他瘦了很多,想起先前从母后那里得知的事情,心里有些复杂,又有些轻松。
复杂是因为这个弟弟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连同胞的弟弟齐王都没有这般用心,大概是当时得知他就是十年前被关到冷宫的五皇子,加上他瘦弱安静的模样,连话也不会说,生了恻隐之心,才会直接将他带回东宫,父皇不理这个弟弟,什么都不安排,当作不存在一般,只能自己每天抽出空来用心地教导。十几年下来,早已当成了亲弟弟一样了,他对他的信任,甚至比同胞的齐王更甚,几乎可以说是全然信任了。
若是可以,他自是不愿意与他生了隔阂,只是先前他们那父皇种种举动,还有对双胞胎的重视,都不同寻常,让他隐约有些明白,在其他那些兄弟看好戏的目光中,产生了危机感。历史上被废的皇太子例子很多,除了是那些皇太子自己作死的原因外,更多的是因为皇帝的原因,皇帝活得长,对做了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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