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进去。
白衣男子经过灰衣男子时转头轻声说“萧风,去查查进山的路。”
叫做萧风的男子低声应了一声,杜衡忙引着两人上楼“公子,这么大雨要进山啊?”
白衣男子跟在她身后“是啊,店家可知道进山的路?”
杜衡点了点头,随即皱眉“我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十年了,知道倒是知道,可这么大的雨天,山中容易滑坡啊,危险。”
白衣男子低声笑了一声“店家不用担心,我们去也是等雨停了,还劳烦店家给我们行个方便,画一张图。”
杜衡为两人打开了房门“公子真是客气了,小事一桩,还望二位好好休息。”说完杜衡就退了出来。
萧风脱下斗笠,并为白衣人卸下帽纬,露出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这年梁国小殿下十五,择良辰吉日与温家小姐成婚,这日子就定在八月末,眼看就要成婚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小殿下会在这里出现,萧如琛长高了,一头青丝随意打了个结,剩下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一双眼睛里像是藏着沉沉夜色,他的唇极薄,微微笑着看人的时候常让人觉得不知所措。这不知所措的人里,就包括此时恰巧在楼下坐着喝酒的独孤玄,这次她来此是为了公务,沈风跟她说鸦军新制的短刃需要一种铁硝石,这种矿物极其珍贵,这个小镇的山里却恰巧有不少,此行她没带□□,草草带了个纬帽,让人看到了只是觉得多半是个江湖人,来到这里后,找了客栈歇了脚,听说此地的酒极其有名,刚坐下要了一坛酒就见到了一个故人,还是她极其牵挂的故人,三年不见,如琛长大了,独孤玄心里悄悄的叹息了一句,但看他走路的气势,这内力更上一层,若是立足江湖,自保绝对是够了的,独孤玄心里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豪感与莫名的失落。她端着碗的手顿了一瞬,那一刻,萧如琛似有所感,回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独孤玄心里一顿,突然想起自己没带面具,这孩子应该认不出来他,想到此处,抬眸看向那双冰冷的眼睛,向他点了点头,萧如琛收回目光回敬一礼,快步上了楼。
独孤玄不知道萧如琛来此的目的,不过一见他在此便有些动摇,不作他想,拎着酒上来楼,路过萧如琛的房间时微微顿了顿脚步,默默记下了房间门派,回了自己的房间。
入夜时,果然风雨大作,黑云在夜色的遮挡下翻滚而来,不时有闪电自天际劈开,照彻夜空,远处山岭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在闪电惨白的光下,一座山头像是被抹平,像巨龙一般移动。独孤玄一身黑衣站在窗边凝视着远处的山岭,沉寂的想要融化进那样惨淡的夜色里,她眯着眼睛拾起自己的佩剑,还是那柄镶着蓝色宝石的剑,从前,这柄剑没有名字的,后来遇见萧如琛的时候,她决定这柄剑就叫做“星野”,那是他的眼睛——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她用剑尖点了点窗框,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出门轻轻的路过沈风的房间,在萧如琛的房间前停下,一指点出一道劲气,敲在门上,这声音像是一块小石头撞在门上的声音,毫不起眼,可若是萧如琛本人在房里,他定然是能察觉屋外有人,出来查看,半晌,没人应答,独孤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翻身从窗户外架起轻功几个跳跃消失在那座山脉的方向。此时,萧如琛的房间里,最后一点蜡烛燃尽,屋内突然暗了下来,床上根本就没人躺过的痕迹,独孤玄的估计是对的,他不在这里。
☆、小城(二)
几乎在独孤玄离开的瞬间,沈风突然坐了起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忘了给殿下把药送去了,她能记起来就怪了。”起身走向独孤玄的房间,推开门沈风就石化成了一座雕像,屋内空空如也,一点药味都没有,关键,人居然不见了,沈风黑着脸看着被风刮的凄凄惨惨的窗户咬牙切齿“独孤玄!!!!”
夜里独孤玄的视力不比白日,大雨倾盆而下,她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了,为了看清楚,她不得不眯起眼睛。不久她看到了一块青白的岩石,在夜雨里异常清晰,独孤玄脚下借风,闪身躲进山石后,山石中间向内倾斜,刚好遮挡住了一些风雨,她才能暂得喘息。萧如琛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莫不是萧家穷的连嫁妆都准备不起吧。独孤玄放心不下,这样的天气里出来,所求之物定是极为贵重的东西,这里荒山野岭,土地荒芜,唯一值得注目的就是这山中的精铁,独孤玄毫不怀疑,他此行出来寻找的东西,八成就是她所寻找的铁硝石,这样的大雨天,让山岭里的薄土顺着溪水流走,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滑坡,省了挖掘的功夫,若是功夫到家,采集这些矿石就如同捡拾贝壳一般,可是,前提是有在泥浆中来去自如的本事。独孤玄不敢耽搁,抖了抖身上已经起不了作用的披风,顺着山石向上走,若是寻找精铁,那么萧如琛必定也在这附近,她身侧就是滚滚泥流,如同怒龙滚滚而下,毫不留情的带走沿岸的一切生灵,唯独独孤玄步伐稳健,如同一把匕首钉在河岸。突然,独孤玄拔身而起,一杆巨大的浮木自上游滚落,这杆浮木并不足矣让独孤玄惊吓,然而,让她肝胆俱碎的是远处一个一闪而过,而且很明显是被浮木撞到了背部,甚至巨大的浮木在他的身体的阻挡下顿住了。
独孤玄踏过浮木单手扣住向水中摔去的萧如琛,拉住他的时候,独孤玄心里的念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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