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地里。
酒吞童子随意瞥了眼那面青铜镜,视线重新落回到时雨的脸上。他低声道:“果然也渴求我?”
时雨顿了顿,立马气炸了:“谁会渴慕你啊?!”
酒吞童子淡淡的笑了。
他向来很少有这样笑的时候,大多数时候,红发的鬼王即使是笑,也是残酷张狂的。但当他柔和了眉眼,那过于凌厉以至于显得锋芒毕露的面貌也为之一变,显出些令人讶异的脉脉温情,宝石般梦幻迷离的紫色眼眸微微弯起,那闪烁的水光犹如碧波湖水荡漾,好看得叫人不敢置信。
时雨很没出息地看着他呆了呆。
“不要脸,居然用美色诱惑主人。”旁观的青行灯十分义愤填膺,她从行灯上跳下来,挽起袖子,又稍微往下拉了拉和服的衣领,一撩头发,就准备上前挑衅,“哼,论起诱惑,难道区区一个酒吞童子还能比得过妾身么?”
白狼与姑获鸟默默看着,并不发表意见。
但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走出几步之后,青行灯就忍不住放缓了步伐。看着那边根本叫人没法插入的氛围,青行灯纠结地回头,等着原地不动的白狼说:“你怎么不拉着妾身?!”
明显受到迁怒的白狼眼神有点无奈,她低声道:“别闹了。时雨大人的想法不是你能左右的,青行灯。”
之前和时雨在一起的时候,为了获得关注,青行灯有意无意不知道展露风情多少遍都惨遭了无视,她难道还不能认清事实吗?
“哼,主人哪里都好,就是眼光差了点。”青行灯撅着嘴走了回来,悻悻道,“五大三粗的臭男人有什么好?”
她看了看始终默不作声关注着时雨那边的姑获鸟,想了想,忍不住问:“姑获鸟大人,难道您都不觉得那个男人很是碍眼么?”
“确实。”姑获鸟不善言辞,但听见青行灯的话,却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冷静地看下去?”青行灯有些气恼地看着她,质问道,“您不是主人的母亲吗?”
天下间有哪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将要被拐走了,还如此淡定的?
“因为他很强。”姑获鸟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斗笠下形状优美的那双碧色眼眸瞅了眼青行灯,平静道,“而且那只妖怪确实如他所说,渴慕着我的孩子,心甘情愿守护着她。”
“妾身也是这样!”青行灯精神一震,针对姑获鸟的回答极为自信地冲她点点头,一脸期待地说。
“还不够。”对于这只妖力与性情都极为与众不同的妖怪,姑获鸟的表现仍旧很是淡定。她冲着颜色倾城的女妖怪缓缓摇头,慢慢地道,“她很特殊,总是会遇见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从离开她身边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即将会降临在她身上的东西,也许是任何存在也无法预测到的沉重。”
姑获鸟是距离时雨最近的妖怪。她将她从一个小小的脆弱的小婴儿抚养长大,要说她没发现时雨身上的与众不同之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姑获鸟来说,时雨自从那次被妖狐的奇特妖气伤到之后,事态就开始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偏转。在这些年的奔波之中,她无数次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件,隐约间甚至觉得,从那妖狐的出现开始,一切都透着诡异。
不明立场的妖狐、突然出现的时机、与时雨的相遇……太多的巧合碰撞在一起,反倒生硬得令人怀疑。
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神秘恐怖的存在操控着?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姑获鸟就不由加倍地忧心。
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次行动中,再次遇见自家的幼崽,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时隔多年未见,当年年幼的小婴儿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甚至……已经到了可以挑选配偶的年纪。
第93章
这头的姑获鸟内心愁肠百结,那头的气氛却节节攀升。时雨在几次张口欲言,但都被酒吞童子或半开玩笑、或不动声色地堵了回来,几次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渐渐沉默下来。
他大概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的吧?
时雨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酒吞童子,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深深看着她,那眼神深得犹如一汪潭水,注视得久了,简直要将人的心神溺毙在其中。
或深或浅的撩拨挑逗,时雨或许能当做妖怪fēng_liú的天性,即使心跳失序片刻,也并不觉得是真正的心动,但在被姑获鸟挑破两人之间的这层若有似无的暧昧之后,嚣狂桀骜的鬼王此时沉默不语的温柔眼神,却叫时雨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喜欢么?
酒吞童子几乎从不掩藏的对待她时独一无二的态度,时雨当然并不是毫无察觉,但她潜意识中,却下意识地抗拒着酒吞的示好。原因很简单,当初他们那阴差阳错的相遇,是在时雨所在世界的一百年前,而酒吞童子,只是式神副本之中的关键人物,他身上关联着副本任务,也是时雨可以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时代的终极钥匙,若是已经知道自己终归是要离开的,又如何会放任自己对于副本中的任务倾注太多情感?
即使因为接连不断的接触使他们之间生出了默契的羁绊与感情,时雨也时刻理智地提醒着自己,他们之间所间隔的,并不只是妖怪与人类的差异——还有时间与空间的阻隔。
在大江山的岁月,由于酒吞童子的善待、或者说撑腰,她其实过得十分顺遂。茨木童子、夜叉、络新妇等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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