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又聚集成堆,朝着这边打量过来。
宋则言看了看这些蠢蠢欲动,好奇张望的宾客,不禁皱了皱眉,立马去拉宋倾城。
他冷言冷语地说:“胡闹,你要清楚今天的主角是我和你嫂子,你跪得这么干脆利落是想要抢我们的风头吗?”
宋倾城知道宋则言是为她的名声着想,但是依旧不领情地推开他的手,跪着移动到宝木胡氏的脚下,声音里满含着思念和悲伤:“奶奶,您别哭。城儿不孝,城儿知道错了。您要是不想见到我,我马上就走。”
温钰时心情一下子放松,抱着肩轻笑,宋式攻心计又开始了。
“你一声不吭走了六年还不够,现在还要走?”宝木胡氏从夏东辰的手里接过方巾,反正已经哭坏了妆容,便径直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然后近乎粗鲁地一把将宋倾城从地上拉起来,“你走了,你哥结婚的伴娘哪里去找?你当妹妹的,难道不应该为哥哥的婚姻大事尽点心?”
宋倾城片刻的惊慌之后,镇静了下来。
此时温钰时也默默走到她的身边,对着宝木胡氏微微的弯了弯腰,礼貌道:“奶奶,恐怕倾城是不能当伴娘了,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
对于她已经跟温钰时结婚的事情,她并不想让家人知道,所以温钰时是在自作主张。
宋倾城的手扭在他的腰际,力道没有半分收敛,但是温钰时始终谦和温驯地看着早已经气得面红耳赤的宝木胡氏。
事已至此,再怎么责怪惩罚温钰时也于事无补。宋倾城松开了手,视线犹犹豫豫地飘向夏东辰。他也正好看着她,眼睛里没有预料中的愤怒,只是一坛深不见底的井水,清冷无波,平静无澜。
夏东辰现在究竟在想着什么?
宋则言听到自己的妹妹已经先他一步踏入了婚姻,心里是震惊的。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下意识动作却是看向夏东辰,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无动于衷地与宋倾城对视着,好像刚刚不过是听到了一桩别人的喜事。
宝木胡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温钰时说的事情消化掉,但是她仍旧接受不了,恶声恶气地数落:“宋倾城,你真是翅膀硬了,结婚这样的大事都不和我们商量了,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宝木胡氏抚额后退了两步,夏东辰正站在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扶住,神情冷漠地看了看宋倾城,又低下头替宝木胡氏按着太阳穴。
宋倾城确定宝木胡氏不会赶她走之后,胆子就越发大起来了:“奶奶,你要一视同仁。哥结婚你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我结婚你也应该开心一点才是。而且秋姨说过,您不能生气,生气就准犯高血压。”
“我开心,我开心死了。”
宝木胡氏的暴脾气全都被宋倾城挑了起来,她站稳之后,立即英勇无比地挣脱夏东辰,一脚踢向近处一脸嘚瑟的宋倾城。
宝木胡氏这一招来得猝不及防,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钰时离着宋倾城最近,眼疾手快地将她护在了身后,那大力且迅速的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的小腿上。
宝木胡氏一生优雅,就算在家里最贫困的时候她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永远都是高贵的,所以她现在虽然七十几岁的人,今天仍旧穿了一个中跟的高跟鞋,鞋跟棱角陷入温钰时的小腿肉里疼得他龇牙咧嘴。怎奈男子汉大丈夫,又不好惨叫出声,憋得一张脸成了调色盘,各种颜色都在脸上呈现了一个遍。
宋倾城来赴宋则言的婚宴之前就想好了见到奶奶,夏东辰,宋则言的各种应对方法。只是没有料到夏东辰根本懒得她,宋则言又不冷不热,而宝木胡氏这些年的脾气发展得竟然已经超出了她能够控制的范围。
她咬着唇,赶紧凑到温钰时的身边,一脸抱歉地察看他的伤势。
“我奶奶打我是为了我好,你跳出来干什么?”宋倾城充满心疼和怜惜的口吻,但是眼神里却没有半点诸如此类的情绪,“疼吗?”
“疼。”温钰时虽然知道宋倾城在做戏,但仍旧甘愿入戏,旁若无人地拿着宋倾城的手贴在他胸口的地方,“这里疼。”
宋倾城附身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不想死,就给我少整出什么幺蛾子。”
“宋倾城,你也是够高的。一句话既捧了你奶奶,又虐了夏东辰,真行。”温钰时在只有宋倾城看得到的角度竖起了大拇指。
夏东辰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这副郎情妾意的场面,默默地收回了向着宋倾城倾斜出去的脚步。
“宋倾城,既然你知道奶奶生气容易犯高血压,那你和他暂时就别出现在奶奶面前了。”夏东辰轻言细语便描摹出分外真实的一片冰天雪地。
夏东辰话里暗藏的不容反抗的意味倒是激起宋倾城的不服输的韧劲儿,但是想到若是再呆下去,让温钰时继续跟奶奶对峙一会儿,哥的婚礼可能得推迟了。
宋倾城只能顺从地扶着温钰时准备离开。
第8章第八章维护
温钰时在宋倾城面前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生生受了中气十足的奶奶扎扎实实的一脚,他也能很快就恢复元气。
温钰时伸直了身子,反将宋倾城笼络在他的臂弯,对着宋则言和奶奶歉意地笑。
他替她解释着:“奶奶,结婚这样的大事没有通知你是我这个做孙女婿的不周到,我先在这里给您陪不是。不过那次也确实是太过仓促,只是家里的亲戚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说来,我还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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