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娘子几度欲言,在吴骥的霸道眼神下,最终没有说话,依言端着碗,喝起了菜汤。她喝得很是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似的。
吴骥端起碗,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菜汤落下肚,肠胃里一阵火热,饥饿感大增,若是可能的话,吴骥恨不得啃掉一头牛。
喝完菜汤,虽然饥火难耐,却是舒服多了,身子更加暖和,多了几许力气。
古人有言:五谷养人,这话还真不假!
吴骥把碗放下,杨娘子忙站起身,抢着把碗收拾了。看着杨娘子忙活,吴骥还真是自责,自己大男人一个,身子骨如此之差劲,根本就插不上手。
“浑,浑,浑……”吴骥本想叫杨娘子浑家,总觉得这叫法太拗口,远远不如叫老婆顺溜,浑了几次都没有叫出来。
心念一动,要是给杨娘子取个名字,这叫起来就顺口多了,沉吟着道:“你清纯秀丽,就叫秀。秀外慧中,再加一个秀,就叫秀秀好了。你以后的名字,就叫杨秀秀。”
“啊!”杨秀秀竟然惊讶不置,一张小巧的嘴儿张得老大,半天才反应过来,竟然不顾形象的蹦了起来:“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说到后来,眼圈儿一红,竟然落下了眼泪,一个劲的道:“谢吴郎!谢吴郎!”
吴骥原本是为了二人之间称呼方便,这才给她取个名字,没想到杨秀秀的反应是如此激烈,大是意外。猛然间想起,宋朝普通妇女是没有名字的,对她们的称呼是姓,加上排行,若是成亲的就是某某娘子。诸如《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就是这么来的。
若是没有成亲的,就叫某某小娘子。
在宋朝,能有名字的妇女,属于极少数,那是难得的殊荣。就是梁红玉也没有名字,她这名字是后人给取的,在《宋史》记载中,只是称呼她为“梁氏”。
若能有一个名字,那是很光荣的事儿,是以,吴骥给杨秀秀取名,杨秀秀才有如此激动的表现。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为激动的时刻之一了。
如此一来,杨秀秀陡然之间神采飞扬,洗锅刷碗快捷得多了,仿佛多出了四只手似的,只一口气功夫,就做完了。
杨秀秀把手擦擦,抱些柴禾,堆在火堆里,把火升得旺旺的,扶着吴骥坐下,再三叮嘱吴骥,不要出去,不要给冻着了。而她本人,则是带着柴刀、绳子,去打柴了。
屋里就剩下吴骥一个人了,冷清、孤寂、无聊。烘了一阵火,出了屋,山风吹来,很是冰凉,以吴骥这小身板,还真是不太好抵受,终于明白杨秀秀为何再三叮嘱他不要出屋,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营养不良啊!得想办法改善生活,把身板养好!”吴骥走了几步,有些气喘,不由得很是惋惜,这家太穷了,营养跟不上,以致有如此差劲的身板。
改善生活,对于吴骥来说,是当务之急,却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他如今要力气没力气,要本钱没本钱,一穷二白,谈何容易。
这是一个小山村,叫吴家庄,庄子上的人大多数姓吴。即使不姓吴,也是和吴姓沾亲带故的,总共五十来户,两百来口人。
绝大多数人家是茅草屋,只有极少数几间瓦房。在宋朝,瓦房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富裕家庭才能住上瓦房。即使如此,那些茅草屋比起吴骥的家好得多了,至少要大些,要敞亮些。
打量一阵村子,吴骥望着远处,入眼的是起伏的山峦,这是在大山中的小山村,四周全是山。靠山吃山,若是有一把子力气,绝不至于这般穷。
树叶枯黄,正是野兽上膘的时候,这时节正是打猎的季节,每打一头猎物,比起其他时日收获要高得多。
“若我有力气,我一定进山去打猎,改善下生活。别的不说,安几个绳套,也能套住不少猎物吧!”吴骥很是憧憬的想着,可是,他哪来的力气?
连走几步路都是气喘嘘嘘,能进山打猎么?
“呼呼!”
山风吹来,吴骥感到身子一片冰凉,赶紧回到屋里去缩着。虽然茅草屋穿风透雨的,还是要好些。回到屋里,感觉上好多了。
回到火堆边坐着,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有人在身边,睁开眼一瞧,只见杨秀秀再拿了一件破衣衫给他往身上披。
“天黑了?”吴骥揉眼睛,打量起来,只见天色昏暗,这一觉睡得真沉。身子骨太差了,真嗜睡,吴骥总结原委。
“刚黑!”杨秀秀怕吴骥多想,变着法子安慰他。
杨秀秀把衣衫给吴骥披好,忙着抱柴禾,又要升火。吴骥知道她打柴很辛苦,忙阻止她:“我坐得久了,得走走。先不要升火,要坐的时候再升。”
“吴郎,你走动走动,我先升起来,备着。”杨秀秀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把火升得旺旺的。
吴骥坐得太久了,腿脚有些发麻,真的得走动走动,活络一下身子。杨秀秀不放心,陪在他身边。
屋里就那么大,他走了一阵,无处可去,来到堆放杂物的屋间里。这是一个小间,里面堆着农具、柴禾。
最吸引吴骥眼球的是,竟然还有硝石、硫磺,吴骥有些意外:“这有何用?”
“草市的大夫说,这可以治病。”杨秀秀忙着解释。
“能治病?哦,似乎是可以的。只是,与我的病八竿子也打不着吧?明明是营养不良,缺乏锻炼造成的虚弱病,硝石、硫磺要是能治好就见鬼了。”吴骥若有所悟,腹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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