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红枣的清香,再咬一口,可以看到红枣赭色外皮。
她很撑,在梁家吃了不少,根本吃不下了,粽子甜得发慌的味道让她有些犯恶心,强行吃下半个,最后还是去厕所扣着喉咙催吐了。
吐出不少东西,肚子里瞬间空了,心跟着也空荡荡的,像一只悬在半空中的氢气球。
乐止苦靠着马桶坐下,看到屏幕上反射出自己狼狈的模样,按亮屏幕后拨出电话,打给了文韵。
“陪我喝酒。”
吐干净了,刚好可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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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青面色不善地回去。屋里有三人凑在那斗地主,李墨墨坐在一旁,歪着头看孟臻手里的牌。她最先看到魏长青回来,忙下意识正襟危坐,喊了声“老师”。
孟臻脑袋上贴了不少纸条,喊人的时候吹得纸条飞起来。
津城来的老同事叫林遥,发型讲究凌乱美,三十出头,在学生堆里混得如鱼得水,斗地主就是他先开的口,上次李墨墨没接到人,他自己先坐地铁去研究所报道了。
见魏长青回来,他笑着打出一张牌道:“怎么样?”
马度坐在他对面,闻言也看过来,眼里是隐晦的好奇。
这屋里只有林遥知道魏长青干嘛去了。魏长青没接话,换了鞋往屋里走,路过桌边的时候对两个学生道:“十一点之前回宿舍。”
李墨墨忙点头。
孟臻中气十足地道:“好嘞。”
魏长青拍了下林遥的肩,回房了。
马度看一眼林遥:“他提着那袋粽子干嘛去了。”
林遥摇头一笑,没说话。
这里一堆单身狗,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林遥这暧昧一笑,大家都懂了,也都跟着笑。
马度摇摇头:“东西送出去了那看来还行。”
孟臻看眼楼梯口,笑道:“马老师,你成天琢磨着怎么给咱魏哥牵桥搭线,没想到人家已经有目标了吧。你什么时候操心一下你自己啊?”
马度瞪他一眼:“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老师的私事轮得到你个小兔崽子插嘴了?”
孟臻歪着头扔牌:“别这样嘛,咱们都一张牌桌上的牌友了,多难得啊。”
马度:“快闭嘴啊,炸。”
孟臻:“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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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魏长青换了睡衣躺到床上,好一会睡不着,又翻身起来。
他睡不着的时候有个习惯,做手工。
几年前和乐止苦分手的时候,他一连好几个晚上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就是她提分手时满不在乎的神情。那段时间,一贯冷静的他,几乎快魔障。
他有时候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觉得分手可能只是一场梦,但一和她靠近又发现并不是,现实比梦境更残酷。
后来他慢慢学会了疏远,不去接近让他魇住的病原体,最近才感觉好些。
他本以为一年多没见了,他应该已经对她有了免疫力,就在刚才却发现,他还是太天真了,她大概已经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初五的月亮只有弯弯一牙,星星也只有依稀几颗,屋里没开光,借着路灯,魏长青握着雕刻刀,将一块木头刨出一个人形。
他很少做木雕,多数时候会选择一些节约成本的废品做手工,比如以前送给乐止苦一座埃菲尔铁塔,就是用魏家一套起了霉的旧筷子做的。那些筷子被他处理过,消毒,漂白,最后干干净净的像是新的。
他还记得乐止苦很喜欢。收到礼物时笑得眼睛弯起来,像天上的月牙。
其实他也很喜欢,乐教授拿乐止苦的照片给他看,颇有些嘚瑟的味道。
“这是我孙女儿,聪明漂亮,跟她奶奶学了一手好画。”
照片里的小姑娘大概十五岁,皎皎如明月,不似如今这般美得极具攻击性。
后来那一年过年回到魏家,他就把摆在书架上的埃菲尔铁塔抱来了琴城,见到乐止苦后送给了她,权当见面礼。
乐止苦回赠他的,是一幅画。
想到画,魏长青停下手里的忙碌,扭头看向另一边墙面。
卧室里摆了一张订做的书架,隔板很高,适合用来放大件物品。
上面摆了不少东西,最上排是他的手工,有用管做的加特林机□□型、有用木块做的拖拉机、铜丝拧的单车……低一排是几套漫画书,和几张被他用文件夹夹起的画纸。
这么多年,她竟零零散散送了他不少的画,不管寓意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认真的还是搞笑的,都已经快能装订成一册了。
手里的木头只雕了一个人的背面,只有雏形,及腰长发,穿着短裤。也许不明所以的人看不出这是谁,可他只是下刀的那一瞬,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他已经不会雕其他的东西,只会雕她,只要一下刀,不论这一刀落在哪里,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所以他很少再碰木雕。
将小刀放下来,魏长青轻轻摩挲着手里还没打磨光滑的小人,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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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乐止苦在文韵艰难地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整个人趴在别墅院门上,才要开口,先打了个酒嗝,她举起手里的酒瓶往嘴里灌酒,运了运气,高声喊:“魏——长——青,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文韵无奈地站在一旁,放弃将她架走的想法:“你疯了吗?”
乐止苦好像醉了,好像还清醒,至少骂人的时候口齿清晰,她根本没听到文韵的话,又喊:“魏长青,你不是很能吗,你出来啊,我们今天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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