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个不可靠的盟友,有时候比一个态度鲜明的敌人更危险。】
她并不是很能理解那些穿越之后能够很快进入状态的人,即使她在这辈子第一次睁眼看见的就是沈南风,她也很难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
或许有着年纪的关系——她穿越而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岁,而沈南风“生”她的时候不过只有十九岁。
更何况,在穿越之前她有着自己的父母,他们并不像洛河沈氏一样是名门望族,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而已,但是他们生了她,养了她,沈如玉现在的性格,人格,尊严,道德,三观,都来自于他们的教育和陪伴,而不是沈南风。
他们给了她全部的爱。
这不是穿越了,换了个躯壳就能改变的东西,除非彻底的刷新一次她的记忆,或者是重新凝聚一次她的灵魂。
而且不经意间,沈南风经常透露出某种□□和强硬不容置喙的态度,并理所当然的认为沈如玉应该无条件服从,这对于前世已经长大到了能够自己做出选择的年纪的沈如玉,当然是个非常让她反感的态度,她的父母都会跟她商量着来,沈南风又凭什么完全无视她的意愿,为她做出决定,还要她毫无怨言的按照她安排的路走?
沈如玉曾经听说过一个小故事。
说一位母亲的孩子不小心溺亡了,她悲痛欲绝,却还要面临国家起诉,因为她没有照看好自己的孩子,这位母亲非常愤怒的说这是我的孩子,他死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结果被判有罪。
这是人类的生物性和社会性。
从生物性上来说,孩子是父母的延续,但从社会性上来说,他同时也应当是一个独立的人。
即使在现代,依然有许多父母认为孩子是自己的所有物,是自己的附庸品,因为是父母,就可以肆意侮辱孩子的人格和尊严,漠视他的意志和自由。
就像是孩子们不需要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人格,自己的尊严,只要乖乖听父母的话就够了。
在古代就更不用说了。
即使女性掌权的古代在某些方面颇为温和,但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依然犹如枷锁。
早就有穿越者前辈说过——“没有办法,在这个时代,要想好好活下去,就没有什么个人自由可言。”
“但只有充分利用当前的资源和规则,减弱外部对自己的束缚,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最优选择。诚如一场戴着镣铐的舞蹈,一旦认为做不到,那就真的输了。”
“我本来还不够确定……但我现在可以肯定那就是君后了。”沈如玉叹了口气,“如琢,我可能现在还不能带你回去。”
沈如琢脸色苍白的望着她,“那,那我怎么办?”
沈如玉想来想去,发现还是只能拜托王子君。
他们上山的时候,还在半路碰见了徐福,这个老实的车夫一脸惶恐的对沈如玉解释他没有找到她遗落的东西,看见他这么不安的模样,沈如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道了歉,“对不起,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温和的对他说道,“我带这个孩子去找子君,你在山下再等等我好吗?”
徐福连连点头,咧着嘴笑着跑下山去。
沈如琢沉默的站在沈如玉的身后,看着她吩咐完车夫,转过脸来朝自己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他乖乖地跟着走了一段路,还是没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沈如玉便温和的侧过头来看着他。
“为什么……”沈如琢迟疑的问道,“为什么要对一个车夫说对不起呢?”
“这个,你看,他那么大年纪了,”沈如玉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被我支使来支使去的,像是耍他一样,还是毫无怨言,还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那么惶恐,不觉得……实在让人有些过意不去吗?”
显然土生土长,在等级分明的世家中长大的千金小姐沈如琢是很难理解这种不安的心情的。
“阿姐,”沈如琢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真善良。”
沈如玉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起来,“你肯定在心里觉得我很傻吧?”
她摸了摸沈如琢的头,“可是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不管他的身份和地位如何。”
“有句话说的好,”她笑了笑,想起了在现代社会常常听到的一句话,“尊重他人也就是尊重自己嘛。”
沈如琢便很认真的望了她一眼,笑了起来,“阿姐跟传闻中的一样呢。”
“传闻?”如玉好奇的看着他。
“嗯!”似乎感觉得到了沈如玉的关注,沈如琢很是高兴的说了起来,“虽然我以前总是卧病在床,可是我身边的人都常常说起阿姐。”
“说阿姐很温柔,对待下人很好,很善良,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长得又好看,又有才华,又不像有的人恃才傲物,高傲的不行,很能体谅别人的难处,就算对方是下人,有些小忙也会去帮,洁身自好啊,性情高洁啊,我院子里好像有个家丁,阿姐你还为他画了幅画,对不对?”
“我听说,那个家丁那个时候年纪很小,正在路上走着呢,突然就迎面瞧见了阿姐你,他对你行礼之后,你看了他半天,很开心的问他能不能帮他画张相。”
如琢这么一说,如玉好像模糊的想了起来。
“啊,是不是那个有西域血统的男孩子?”
“对对对!就是他,他一直都为自己浅棕色的眼睛很自卑,所以从来都不敢抬头看人,也不知道阿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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