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别说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所以啊,正常人哪能……”交际花正要做个总结,忽然话音一顿,转头看着一个方向。
见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宁宁只好从那个方向走过来,一时无人说话,她从众人身旁路过,身后,不知是谁轻轻喊了一声:“怪物。”
宁宁脚步一顿,然后提着自己的饭盒,继续朝前走。
回到地窖后,不急着吃,饭盒先放在桌子上,打开了透凉。不是她喜欢吃残羹冷炙,而是因为上个电影的后遗症,导致她根本无法碰触热的东西。
她们说的不错,正常人哪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打开台灯,照亮镜子,镜子里是一张完全不像活人的脸,苍白,阴郁,死气沉沉,乍一眼看去,就像昏暗的地窖里多了一张蜘蛛网。
这不是她,而是……
“曲宁儿。”宁宁轻轻唤道。
镜子里的曲宁儿对她微笑,天真而又邪恶,笑容里带着一丝积怨已深的疯狂。
“……你是假的,是我入戏太深产生的幻觉。”宁宁盯着镜子,冷静的说,“是一种自我认知失调,是我上次太过进入角色而留下的后遗症,你是不存在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我不会消失的。”镜子里的曲宁儿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像诉说一个小秘密般,偷偷对她说,“我回家了。”
宁宁飞快的闭了一下眼睛,心里咚咚咚直跳。
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似乎是因为回到曲家老宅的原因,她不但产生了幻觉,还产生了幻听,故居唤醒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她体内的曲宁儿。
“……消失吧。”宁宁闭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你的电影已经结束了,你该消失了,消失啊!离开我的身体啊!!”
“……我不走。”看不见曲宁儿的样子,她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呜呜哭道,“爸爸死了,王妈死了,我只剩下你了,呜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
……这是一场噩梦,开始了就没有尽头……
似乎是为了安抚宁宁,好继续赖在她身上不走,曲宁儿在给她造成诸多困扰的同时,又给了她一样好处——一样对演员来说最好的礼物。
“演得好!”陈观潮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鼓着掌说,“演得太好了!简直跟真的幽灵一样!”
“……你说什么?”宁宁转过头来,“靠近点我听不清。”
“……哦。”三十米开外的陈观潮小跑着过来,但还是不敢跟她靠得太近,止步于三步开外,举起手里的剧本说,“我根据你的情况,新写了一幕戏,待会排练一下,看看效果?”
说完,不等宁宁拒绝,就回头招呼起其他人来,很快就嘻嘻哈哈的来了一群人,将近半个月了,每天都在接受严苛枯燥的训练,人人都想找个乐子,也都愿意卖陈导这个投资人兼主演一个面子。
宁宁也觉得自己最近逼得自己太紧了,需要放松一下,于是对他笑道:“好啊,剧本给我看看。”
这一幕的标题是——《幽灵的胜利》
这是一场追逐戏,讲诉夜晚时分,富家小姐偷偷来到戏院,原本想要给陆云鹤一个惊喜,却意外发现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以为陆云鹤移情别恋,富家小姐大怒,立刻冲上去想要抓住那个女人。
但在追逐的过程中,双方位置颠倒,变成了女人对她的追逐,并最终导致富家小姐摔下楼梯,她痛苦的抬起头,看见高高的楼梯上,一个幽灵的影子影影绰绰,带着嘲讽与胜利者的微笑,对她唱了一首歌。
宁宁放下剧本:“就这么多?”
就这么点字,你好意思说写了一幕新戏?你不怕读者还有观众朋友们喊你短小君啊?
“这不是卡灵感了嘛!”陈观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催促道,“你们赶紧演一下,让我找找灵感啊!”
你是投资人你最大!戏台很快搭建起来,该说陈观潮是追求完美呢,还是宽以待己严于待人呢?总之他对其他人的要求非常高,明明只是临时拍一场戏,却也做到了尽善尽美,甚至连正式拍摄时才会用到的几面立式铜镜都给他搬上了台,然后才两指一并,帅气的往台上一甩:“开始!”
交际花把手里的遮阳伞递给身边的跟班,笑着上了台。过了一会又觉得晒,于是又把遮阳伞给拿回来了,可伞还没打开,陈观潮就一声怒吼:“放下!!”
交际花一楞,撒着娇道:“今天太阳这么大,人家的皮肤都要晒黑了拉。”
陈观潮一句话没说的走过去,抢过她的伞在膝盖上敲折了,然后盯着她说:“给我记住,这出戏发生在晚上!没有太阳,连月亮都没有!几颗星星能把你晒伤吗?”
交际花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宁宁看着他,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因为真实世界里的陈导也是这样,平时的时候还能跟人开开玩笑,片子一旦开拍,他就是个片场暴君。
陈观潮把手里的断伞丢掉,然后回过头来,并指一甩:“开始!”
交际花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认真,看见宁宁上台,她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嫉恨,朝她尖叫道:“你是什么人?跟他什么关系?”
就像富家小姐嫉妒魅影一样,她也嫉妒宁宁,也许宁宁自己没感觉,但是她是知道的,陈观潮对她非常在意,虽然他自己说是对她演技的在意,但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男人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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