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辉堂,书房。
正中央摆放着几口大箱子,而长案上堆着几摞账册,林氏坐在圈椅上,手边搁着几本摊开的账本。
沈若华带着庭月过来时,掌柜齐齐退下,只留下一位账房先生。
林氏扬手将有问题的账目甩在她的面前:“上面大多都是做了假账,细算下来,有十几万两的出入。”
沈若华一脸诧异:“不可能!账本我大致看了,各个铺子的盈利,一年也只不过万两的进项。我只管了一个月不到,如何能挪走十几万两?简直是无稽之谈!更何况,这十几万两对沈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我何须觊觎这点银子?”
林氏面色冷沉,看向一旁的账房先生杨余笙。
杨余笙从袖中拿出一叠单据,放在书案上:“单凭各个铺子的进项,自然无法挪用这笔银子。前段时日,您拿着对牌,在账房上分六次支取了十五万七千八百两,这笔银子全都是铜矿里的盈利,您派人强行给我一千两,将账目做平。如今东窗事发我便对不住您了!”
随后,将一千两银票交出来。
沈若华挑眉,很意外平阳侯府会把控着矿产!
平阳侯府何种光景她心中明镜一般,银子大多数都送进宫,府中的开支有时是林氏体己钱补贴。
“我看的账本中,并未见到有关铜矿的账目。”沈若华目光一转,冷嗤道:“别是故意唬我!”
林氏早有预料,事先做好了准备,她从容川书房中偷拿出铜矿账本,摊开放在她的面前。
沈若华眼皮子一跳,矿产的利润当真是令人眼馋!
她冷冷一哂:“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便要认了你们的栽赃诬陷?”
林氏道:“你支取的银子日期,都是月初之时,上个月铜矿的银子一半被你支取,你还想要抵赖不成?这段时候,除了你,还有谁手里有对牌能调动公中的银子?”
沈若华脸庞紧绷,只冷笑着不说话。
林氏见她一副抵死不认账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好好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你做的事,当真缜密无人可知?来人!去请二夫人过来!”
闻言,沈若华愈发的从容。
林氏望着她的眸子变得阴狠而躁怒,她说得这一大堆,沈若华根本没有放进眼里,仿佛她只是一个上跳下窜的跳梁小丑!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毫不留情的将她扫除!
——
吴氏来的时候,林氏铁青,眼底布满阴鸷的盯着一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沈若华坐在梨木雕花椅上,翘着脚,津津有味的翻看账册。
吴氏一愣,她的目光望向林氏。林氏收敛神色,向她点了点头。吴氏收紧手中的帕子,喉咙发紧:“大大嫂,你唤我来有何事?”
“你月初是否见到她在账房支取银子?”林氏话是对着吴氏说,目光却是看着泰然处之的沈若华,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这”吴氏眼角余光瞥向沈若华,局促不安。
沈若华快速的阅览完账册,缓缓放下,依旧软着骨头般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你只管照实说。”
吴氏“啊”了一声,见沈若华神色平静从容,对自己点了点头。
吴氏按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忐忑,毫不犹豫,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我正好去公中支取修缮后院的银子,的确瞧见侄媳妇儿从账房离开,听见杨先生说侄媳妇儿年纪小野心大,掌权不过数日,便陆续取走十几万的银子,这一大笔银子要想做账做平,难如登天,只需一查便会兜不住。可他不过一个做事的下人,哪里能不听主子的吩咐?”
说到这里,吴氏的目光落在沈若华的身上,迟疑了一下:“两日后,我见到侄媳妇塞了银子给杨先生,并且说:‘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杨先生是聪明人,若是告密,小心你两个儿女的安危。’”
书房内,气氛陡然冷沉,愈发压抑。
沈若华倏然挺直了脊背,那张向来从容温和的面容如今已经崩得铁青,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吴氏,语气中带着勃发的怒气:“胡说八道!我何时威胁收买他了?不说别的,只说这十几万两,我挪用这庞大的银子,他定要知会老夫人亦或者侯爷吧?如果没有,那就是他渎职!”
杨余笙面无人色,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夫人,请您为小的做主!小的小的逼于无奈!”
吴氏长叹一声,于心不忍道:“侄媳妇,你也真是不该,沈家又不缺银子,只你的嫁妆便保你一世无忧,何须为了报复大嫂,而牵累无辜之人?”她内心挣扎,仿佛怕良心受到谴责,愧疚地说道:“大嫂,前几日她去找我,定是怕东窗事发,而后许诺我将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许透露半句。等她安然搬出去后,这笔烂账便会落在你的头上,那时候老夫人动怒,她再在背后推动让宣哥儿做世子。”
“荒谬!”沈若华冷笑道:“我若找你串通一气,你为何等今日才说出来?”
林氏微微蹙眉,一脸不解:“弟妹,你之前为何不说?”
吴氏涨红着脸,苦笑道:“最后那句话我动了心,心中纠结,今日愿意说出来作证,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沈若华目光冰冷的看着吴氏,如何也料想不到吴氏临了会背叛她。听到那‘一家人’三个字,牵动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见状,林氏微仰着下巴,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极其不屑的斜睨她一眼:“限你三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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