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绝尘而去,沈若华站在马路中间,怔怔地望着消失在转角的马车,十指缓缓收拢。
钟毓。
她不会看错的。
可是真的是钟毓,他听到声音,不可能不应。
只是长得像的人么?
她眼底浮现着茫然,偏头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容韶迎风而立,鲛绡轻纱如雾似云,清贵若高山流川,只那一双狭长的眸子,渗着冻人的冷意。
沈若华被他眼底的冷光刺得回过神来,垂下眼睫,微微闭目,再度抬头已经是目不斜视,神态自若。
她微微仰着下巴,张开手臂:“容韶,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容韶没有动,静静地望着她,神色莫辨。
她的脸微微苍白,青丝被风吹乱,清透黑亮的眼睛望着他,神态极为认真,像是想要确认着什么。
容韶注视着她眼底的光亮散去,黑魆魆地了无神采,广袖中的手指骤然攥紧。
良久,沈若华抬着的手微微泛酸,她蜷缩着手指,自嘲的低笑了一下,将鬓角的乱发拂到耳后。无所谓的笑了笑,一口牙白得晃眼:“算了,我难得主动,还以为你会配合一下”
她话还未说完,手臂突然被拉拽一下。原本几米开外的人,瞬间出现在眼前,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他身上冰雪般清冽的气息充斥在鼻息间,沈若华怔愣住。
容韶将她横抱在怀中,沈若华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使得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从虚实中剥离开来,容韶是真的,钟毓是假的。
钟毓怎么可能会和她一样穿过来呢?
“我刚刚看见的那个人,像我以前的一位故友。”沈若华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声音有点沉闷。
容韶步伐一顿,手臂紧了紧,目视着前方:“方才的马车是楚文王的马车,十年前去了楚地,不曾离开过他的封地。”
言外之意,楚文王不曾去过蜀地,沈若华回京时,他又在封地,二人如何都不会相识。
沈若华琢磨透他的话,便知他将她的话当作了借口,并不相信。
她不善于解释,许是眼下气氛正好,她缓缓地说道:“或者是长的像而已,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容韶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脸,缓缓地松弛下来。将她抱上马车,放在软垫上,看了她一眼,没有冷嘲,也没有相信,只是叹了一声,气息沉缓深长,隐隐让人觉得无奈。
沈若华唇角微扬,轻绽着一抹浅笑,她明艳的面容在这笑容的映衬下,忽而显出一种百花盛放的惊艳:“容韶,我忽然发现,你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容韶望着她柔软的笑,弯了弯嘴角:“你眼光还不错。”
“”
沈若华有点看不懂容韶,穿越过来,她明显的感觉到杀气,可后来他有的是机会,却没有下手,只是平和的与她相处下来。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那一晚只是她刚刚过来,出现了幻觉。看着熟悉的景致,沈若华怔了怔:“我们不去栖霞山?”
“你累了。”容韶淡然道:“下回再去。”
“哦。”
沈若华话音一落,面色一变,目光陡然凌厉,她双手摸向凳子下,抽出一把刀弯刀。蹿向车外,一道冰冷的刀光闪过,她手里的弯刀勾住来人的脖子,一拉,鲜血飞溅,她抬脚将人踹下去。
七八个黑衣人,与随行做小厮打扮的几人厮杀,另有两个看着车辕上的沈若华,飞跃而来,她鬼魅般的跳开,飞跨到黑衣人身后,弯刀勾着脖子一抹。忽而,她身后一道剑光劈空而来,被一柄从马车里刺出的软剑绞住,沈若华整个人都被容韶搂在臂弯里,她反手将人收割。
沈若华觉得自己的身手挺不错,想再试试身手,挣扎着推开容韶。
容韶冷着脸,将她带进马车内,看着她满是狠戾的眼睛,心神微震。口中呵斥的话,不由咽了下去。
弯刀插回刀鞘,抬头对上容韶复杂的目光,她愣了愣,这才想起她只是寻常的商贾之女,充满戾气杀意的她,崩了人设。闭了闭眼,眸子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净明澈。
她若无其事的拿着帕子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他不问,她不说。
马车陷入了沉静。
直到,马车外,传来朝三的声音:“主子,已经处理好。”顿了一下,又道:“千机阁的人。”
千机阁,江湖上第一大杀手组织。
不问身份,只要给的起银子,便会替你杀人。
沈若华脑子里浮现这个信息,她目光冷彻:“今日的行踪,还有谁知道?”忽而,她灵光一闪:“林西月?”
只有林西月知道他们去秋游,她去给林氏请安,必定会透露口风。
想起容煜,她眸子微微一眯,眼底闪过寒芒。
定是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只是
“你是故意将风声透露给林西月?”沈若华怀疑起来,立即想起随行的小厮很眼生,不像平日里院子伺候的人,他早就安排好了。
“是与不是,回府便知了。”容韶眼尾微微上挑,捻起一块白玉糕喂到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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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醒来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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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怒骂:“都是你个贱蹄子晦气,让我输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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