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粗暴,深得她心。
“孩子保不住,容煜和林氏隔阂更深,林氏不会让你好过。”沈若华拇指搓着食指,这是她在思考的动作:“你可以袖手旁观。”
冷眼旁观,才是他的属性。
容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手掌纱布,语气趋于平淡:“麻烦。”
沈若华一愣,他们想置她死地,或是将她赶出侯府,而作为她相公的容韶也会受到牵连。
“的确麻烦。”沈若华话一出口,怔愣住,他还没有回答先前的问题呢!
浅淡的笑意自他嘴角漫开,垂眼看着金色茶汤,吹了一下,容韶浅啜一口:“手段拙劣,你都能看穿,又如何能掩人耳目?”
沈若华气闷,猛地将茶杯搁在桌子上:“你滚!”
容韶看着她乌发间步摇来回摆动,于日光下漾着灿灿光芒,映着粉面生辉。眼底的怒火,似透着灼人的光华,他喉结滚动,端着茶水喝了半杯。
他微微一笑,闲聊似的,语气淡淡:“你去赵家,遇见了什么?”
沈若华看了一眼溅上手背的水珠,懒得抬手去擦,甩了一下:“你没有听说?就是碰见一个男人。”
容韶挑高眉梢。
沈若华撩着眼皮斜睨着他,红唇上扬:“你不好奇,我们做过什么?”
容韶眉眼冷清,配合道:“做了什么?”
她看着他淡然的模样,忽而倾身逼近他,他纤长的眼睫毛几乎能够扫到她的眼睛,清楚的看见他的瞳仁并不是纯粹的墨色,泛着淡淡的幽蓝。他静静地盯着你,感觉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按耐住想要退怯的冲动,沈若华垂着眼睛避开他的目光,盯着他性感的薄唇。忽而,手指抚上他柔软的唇瓣,暧昧道:“你说我一个女人找一个男人,能做什么?外面传的道谢?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他伸手推开她的脑袋,拍开她的手,慢条斯理的拿着锦帕擦着唇。
沈若华见他还端着茶漱口,皱紧眉头。
“你没有净手。”容韶冷淡道。
“”沈若华默默地看着他润泽的薄唇,搓了搓指腹,幽幽地说道:“我碰了顾雪柔的尸体”
容韶面容紧绷,目光锐利的看向她,沈若华嘿嘿的笑了一声,他黑着脸甩袖离开。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闻了闻手指,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庭月进来,疑惑道:“小姐,您又惹恼姑爷了?”
“庭月啊,你去给容韶请个大夫。”沈若华觉得容韶回去后,得全身上上下下都洗一遍,她包扎的纱布都要拆了,烧了。
“姑爷受伤很严重?”庭月没有仔细看容韶的伤口。
“他今天吃不下饭,算不算严重?”沈若华看了她一眼,想到容韶铁青的脸,很解气。
庭月一头雾水,伤了手和吃不下饭有什么关系?
沈若华没有解释,净手,问道:“查出什么来了?”
庭月敛目:“您离开静霜居后,水香去了一趟沉香苑,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沈若华摸着袖口的纹路,若有所思道:“不会是她。”
晋阳要动手,也不会在水香送信之后,太过引人注目,她不会做这种蠢事。
“难道是林氏?”庭月迟疑道,觉得林氏嫌疑最大。
沈若华没有说话,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平阳侯,那一晚他也去过静霜居。
而且,水香定是在进府前就认识了背后之人,林氏厌弃顾雪柔,当初纳她进来,林氏坚决的反对过,是平阳侯松口,她才没有多言。
只是平阳侯的态度有点奇怪,在静霜居碰见的时候,他裹挟着怒火,似乎也意外顾雪柔会死。后来又镇定下来,发布着施令,一点都不怕被查出来,显然他知道真正的凶手!
他像跳出局外,又身陷其中,很矛盾。
尤其是最后问她那句话,他眼底的神色太诡谲,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躺在软榻上,闭着眼,指尖揉着额角:“你让人盯着同辉堂和平阳侯。”事情肯定还有后续!
“是。”庭月道:“水香那边不用盯着?”
“不用。”死人一个。
——
“夫人,押送途中她咬舌自尽了。”紫玉从外回来,将消息传给林氏。
林氏’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处理干净了?”
“您放心。”紫玉松了一口气,迟疑道:“侯爷那边”
林氏眼底闪过寒芒,冷笑一声:“不过一个玩意,他还能和我翻脸?闹开了,他的脸面也没地儿搁。”说到这里顿时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想不到容川会和顾雪柔厮混在一起,那可是他儿子的妾!
提到容煜,林氏胸口痛,以往唯她是从的儿子,如今生出隔阂,甚至怨恨她!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眼中流露出几分怨恨之色,脸色都有些狰狞:“便宜她了!”这个贱人当真是命硬!
紫玉浑身紧绷着,原以为她会大发雷霆,出乎意料,林氏控制住脾气了。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听到外头有响动,抬起头看到平阳侯进来,心中了然,连忙退到一旁。
林氏心里怨平阳侯这两年来渐渐冷落她,又在她眼皮子底下和自己儿子的妾不明不白,哪里能端出好脸色?纵然心里再有怒气,她也得忍着讨好他。
“侯爷怎么来了?”林氏脸上勉强挤出笑,看着他阴郁的脸,笑容僵在脸上。
“你动了我的私章?”平阳侯目光凌厉的看向林氏,这张端方美艳的脸,他心中生不起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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