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个时间正是那送膳食的小太监来取回食具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什么,突然就大叫大喊发了疯一般冲出了院落,在宫中大叫大嚷着,死人了,王满奴死了,鞑子的王妃死了!
因为太过突然侍卫们根本没能反应过来,等他们将那发狂的小太监控制住的时候浣衣局附近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由于知道的人太多,面太广,这个时候即使再想要封锁消息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定下这计谋的人倒真是个天才!”朱厚照咬牙道,知道如此一番之后朝廷要被动很多。
朱佑樘眯着眼睛想了想,瞥了一眼萧敬问,“那写到衣服上的血书呢?”
听到他问萧敬连忙从袖中的暗袋掏出一块衣襟双手递了上去,“回禀皇上,那外衫已经让人处理了,只留了这块有血书的部分!”
朱佑樘接过萧敬呈上的布襟一看,上面都是蚯蚓蜘蛛般的蒙文,不过幸好他也是个博学的人,昔日为了研究鞑靼这大明死敌曾经下过一番苦功学习过蒙古文。
不看倒好,这一看之下将他气得七窍生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岂有此理!”
朱厚照与萧敬都吃惊的看着暴怒的皇帝,两人都知道朱佑樘的城府深沉,如此生气的样子简直是少有。好奇之下朱厚照将那被捏在父皇手里的布襟扯了下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只见那血书前面几行还好,都是是王满奴写给伯颜猛可的绵绵情话,但是看到后面朱厚照不禁也开始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齿地将那血书小声读道,“……我现下身在明宫,死后的尸体也在明地,我的灵魂却是在塞外的。不但我的灵魂在塞外,简直是常常在你的左右,护持你的康健,并佑您的事事胜利……我虽遭逼迫而死,死是为吾至亲至爱的夫婿尽节,希望你不要悲哀,只当没有我这个薄命人一般。……”血书后面还有一些,那王满奴的用词十分巧妙,言词间也都是隐喻自己被明帝逼迫,却与伯颜猛可情深意重不愿失节,于是才会选择自刎一途。
这样的一封j-i,ng心雕琢出来的血书加上先前皇帝与太子为争夺王满奴芳心而失和的流言,以及今天朱佑樘与朱厚照先后去到浣衣局的事实,若是被流传出去被有心人一阵宣扬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这东西还有没人看到?”朱佑樘的声音冷得仿佛要结冰一般,望着萧敬问道。
萧敬连忙摇头道,“除了我以外,只有那两名宫女看到过,不过那两人都是不识蒙文的!”
“照儿,你看这事如何……”朱佑樘扫了一眼朱厚照,问询道,“这王满奴的死不简单呀!”
“父皇您既然已经有主意,又何必再问我!”朱厚照撇嘴点了点头,这样离奇的巧合怎么想都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主使人的后招还有些什么!
望着他的神情,朱佑樘总算是挤出了一点笑容,这才吩咐道,“萧敬,你带人将浣衣局的人控制起来,不许任何人走动交流。叫宫外的那些番子盯住外城的酒楼看看早上有没有人说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一定要将散播谣言的那个人抓到!”
“皇上的意思是……”萧敬吃惊地瞪大眼睛,道,“难道这血书与今晚的事情明早宫外就会有人知道了?”
朱佑樘冷着脸点了点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赶快去办吧!”
看了眼皇上冷凝的表情,萧敬立刻领旨退了下去,他心里清楚一番狂风暴雨又即将在紫禁城中上演了。
第一百零六章 挑拨离间v
正如朱祐樘猜测的那样,第二天酒楼开始营业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些人在悄声谈论着昨晚宫里面的事情,更加奇怪的是居然还有人说出了王满奴临死前血书的内容。
刚开始那些人还只敢悄悄的咬着耳朵,慢慢的看到说这事的人越来越多了也就胆子大了,纷纷讨论起来。
什么贞洁烈女呀、皇帝失仪之类大逆不道的猜测也都渐渐多了,不过更多的人是在关注着皇家的香艳八卦,只有那些头脑清晰,知道其中纠结的人才会隐约的察觉到了一丝不祥和的气氛。
即使萧敬早就叮嘱过所有下属要注意防备,但是北京城实在是太大,酒楼更是多如牛毛,这世上最防不住的就是留言,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谣言的散播。
万幸的是在东西两厂的番子们联手之下,顺藤摸瓜的彻底清查着那些带头谈论的人,居然让他们抓出不少潜伏多年的探子和间谍,也算是勉强将功抵过了。
早朝是在奇怪的气氛中匆匆结束的,一些颇有手段的大臣们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却都还是顾及到皇帝的颜面,识趣的没有在早朝中直接说出来。
也幸好今天来上朝的还是只有朱厚照一个人,为了能够追查宫中潜伏的那些探子,朱祐樘今日并没有上朝,而是在乾清宫中听着萧敬不断传来的消息,否则只怕是会被臣子们怪异的眼神气到内伤。
终于熬到了下早朝朱厚照匆匆赶回咸阳宫,准备换下自己这一身碍事的朝服再去找父皇问问看最新发展的情况。还没等他靠近太子东宫,就发现咸阳宫的附近吵吵嚷嚷的,院门前有两队士兵正在相互对持,也许是因为愤怒,两边的人都面红耳赤的对骂着,竟一时没发现朱厚照的到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朱厚照冷着脸靠近,这才发现原来在院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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