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室里。”
宛乔被刺激到,她一边粗鲁地将检查报告塞进背包,一边说:“你不用这样吓唬我!”
虽然她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但霍晟还是发现她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微抖着。将背包关上后,她从沙发站起来,他目随着她:“说两句就发脾气了?”
宛乔将背包背在肩上:“我要回学校。”
“你又没课,”霍晟邀请道,“怎么说我也替你尽了当女儿的义务,你就算不道谢,跟我吃顿午饭也不过分吧?”
宛乔执着要走:“我练琴不行吗?”
“练琴?”霍晟嗤笑了声,“那更没必要了。”
闻言,宛乔停住脚步,很不解地看向他。
霍晟坐直了身体,脸上还是挂着那不正经的表情,但语气却是认真的:“跟你说一个内-幕吧,这次跟楚扬合作的乐团,绝对不是你们。”
宛乔说:“我不相信什么内-幕,我们乐团向来都是靠实力取胜的。”
“天真!”霍晟不屑地说,“你知道楚扬工作室里的乐器是谁赞助的吗?是通乐琴行,而和风乐团某位成员,正是这家琴行的少东家。楚扬是艺术家,但在利益面前,他也不过是个俗人,你说他会选择价值千万的条件,还是一个小小的乐团?”
宛乔怎么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她想起冼冬雯给她订做的大提琴,心里忽然亮堂了:“是沈博延?”
霍晟故意没有指名道姓,不料被宛乔道破,他倒有点意外:“你也不笨啊。”
反正宛乔已经知道,霍晟也不介意让她知道更多:“我记得你有几把琴都是出自这家琴行,这家琴行有多大的影响力,你也不需要我多说。一直以来,楚扬跟通乐的关系都很密切,就是楚家不向他施压,他也知道该怎么选择,而所谓的选拔,只是应付几位校长和教授的说辞罢了,你们再努力都是白费力气,我要是你,我肯定不会傻乎乎地做这些无用功,有时间去泡泡吧、喝喝酒不是更好吗?”
宛乔整张脸都黑了,霍晟似是担心她不够生气,接着说:“周日阿延会到我们酒吧表演,你要不要来看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不准会有转机啊。”
那天宛乔什么都没说就气冲冲地走了,而周日的傍晚,霍晟就竟然开车到学校接她。
高校联合艺术节下周一就开幕了,宛乔跟团里的伙伴完成了最后的排练,已经有些疲累,看见教学楼前那个总惹她厌烦的男人,她立即烦躁起来。
早猜到她会转身走开,霍晟很有耐心地开车跟在她身后,不一会儿,走在校道的同学都好奇地看着她。
宛乔受不了来自各方异样的眼光,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上了霍晟的车。
霍晟带她去的是纽斯旗下最火爆的唐楼酒吧,酒吧的外建筑是颇有年代感的唐楼,而里头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尚未进门,宛乔就被那震耳欲聋的乐声吵得心绪不宁,看她这样磨蹭,霍晟推了她一把:“进去啊。”
宛乔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两步,幸好霍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正门正对着舞台,她定眼一看,瞬间就觅到那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更哈,放我家的大魔王出来啦~
☆、第七章
第七章
酒吧里灯红酒绿,虽不至于乌烟瘴气,但也是一片吵杂。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唱得正嗨,他声嘶力竭地叫吼,内场的气氛热烈无比。乐队隐于舞台一隅,聚光灯时不时扫到角落,而宛乔偏偏一眼就看见坐在爵士鼓前的沈博延。
学音乐的人,会多种乐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宛乔自认懒惰,也精通两种以上的乐器。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沈博延这刻的模样。
在和风乐团里,沈博延负责的是定音鼓。这个位置有点特殊,他谱出的音符不似弦乐组的动听,甚至连存在感都不强,不过作用却不容小觑。他敲出来的每一声“咚”,对整个乐团都有引领节奏的作用,有人也将这个位置称作乐团的副指挥。以往在舞台上看见沈博延总是一身正装,表情严肃,像个学术派的音乐人。
然而此际,那个在数米之遥的男人,他穿着黑衣黑裤,上衣的纽扣有三颗没有扣上,领口随着他利索有力的敲击动作而微微敞开,那线条优美的胸肌在昏暗的灯光中若隐若现。虽然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淡,但眉梢眼前透着的全是张扬与不羁。
宛乔有点反应不过来,直至被霍晟撞了下手臂,她才回过神来:“他跟别人组建乐队了?”
霍晟说:“玩玩而已,其实他不常来。”
正对着舞台的卡座,是霍晟跟几个合伙人的专属座位。他们今晚也在,当霍晟带着异性过去,他们的笑容都暧昧起来。
那怪异的目光让宛乔感到胆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只能靠近霍晟寻找庇护。幸好霍晟也很照顾她,他让她坐到里面的位置,随后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这样一来,倒把那几个男人阻隔开来。
肆意地打量过宛乔后,汪寻终于沉不住气说:“晟哥,把未成年少女带来酒吧,不担心警-察找你回警-局喝茶吗?”
霍晟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只对宛乔说:“拿身份证给他看看。”
宛乔还真打算翻背包找身份证,霍晟扶额,而坐在对面的三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汪寻笑得最乐,他问:“哪来找来的活宝?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
霍晟笑骂:“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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