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似的,鸣叫了许久都没有间断。璧晗守在床边呆呆地看了昏迷的霍霆宇好久好久,她不自觉地握过霍霆宇的手,那双手平日里的温暖在此刻褪去了好多,一向使她抵抗不了的力量在这时也是全无的。此时此刻他甚至不能够回握住她的手,睁开眼微笑地看着她说一句“我没事”。他的脸色那样苍白,看上去一点活力都没有。他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又慢又轻,时常上扬的嘴角在这时没有划出一点点弧度。他这样安静,安静得……像是死了一般。璧晗想到这里,胸口仿佛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憋抑得紧。于是她即刻停止胡思乱想,赶忙站去窗前,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竟是出了神。一阵凉风吹来,将她的头发吹乱了好些,但她还是站着没有动。
“邵小姐,黎先生来了。”直到守在门口的石警飞出声,璧晗才终于拉回神来。
“他这是睡着了,还是一直没醒过来?”黎剑航看霍霆宇还是白天的样子,便就问道。
“一直没醒。”璧晗看霍霆宇一眼,叹了口气,两弯黛眉又重新皱起来。
“医生说没有性命之危,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见她如此,黎剑航只能是宽慰。
璧晗闻言,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黎剑航守了一会儿,见霍霆宇也没什么要醒的迹象,又加上夜已深,便就起身告辞。
“我送送黎先生吧。”璧晗忽地想起什么,便也起身跟上他,却又不忘叮嘱石警飞一句,“你进去守着。”
两人一块儿下了楼,璧晗又想起什么,便就问:“撞伤霆宇的人……是要怎么处置?”
“哦,这个已经查清楚了。是几个富家子,因为抽了大烟极度兴奋,神志也不甚清醒。本来应该是送去强制戒烟的,但是鉴于撞伤了人,会将他们收押。”黎剑航答完,忽地又叹,“这大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璧晗听完,轻轻点点头:“是啊,如今这东西害了多少人。”她才说完,忽见四下已经无人,于是决定把心里一直挂着的事情问出来:“黎先生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一些事情?”
“直接叫我剑航吧,老这么黎先生黎先生地叫,我倒有些不习惯。”黎剑航用脸上的浅浅笑意掩饰掉他心里的慌,“邵小姐想知道什么?”他怕她问的是白玉蝶和霍霆宇的事儿。
璧晗亦是微笑着点点头,而后正色问:“妍之和霆宇之间的矛盾我已经知道了,黎先生可否告诉我,当年……霆宇为什么没有回来见夫人最后一面?”
闻言,黎剑航瞬间放松下来。他本来也希望有个人可以试着解开这兄妹二人间的结,于是就将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当时宛西四省的战役十分艰难,大帅打了三年都没拿下。霆宇被大帅派人接到军中的时候,大帅亲上前线身负重伤,医生倾尽了全力救治,性命却仍是岌岌可危。因为霆宇在俄国的军校接受的是最新最先进的军事教育,所以大帅在昏迷前将攻下宛西四省的任务全权交给了他。那时霆宇年纪轻资历浅,虽然之前在邯军中历练,但要他一人担下如此重艰巨的任务,且军中一些前辈又不太不信任他,他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最早时翠姨发的那封电报其实霆宇收到了,但当时前线战况实在不容乐观,他无暇顾及回电报的事。后来他怕家中来得电报会使他分心,又怕大帅重伤及前线的事儿令霍伯母担心以致加重病情,便就下令对家里封锁一切消息,而家里来的电报也一律压下不准呈给他看。或许你不太明白攻下宛西四省对于邯军的重要性,但是霆宇为了拿下它,每一根神经都高度紧绷,一连两个月几乎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有时候甚至是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
“那……他曾回家一趟,是为了……”
“那时战况已逐渐扭转,大帅的伤也渐渐好起来。南方政府里有一些人是大帅早前安插进去的,所以霆宇回家,是奉了大帅的命令去取那一份名单。之后霆宇利用了这些人提供的消息,打了南方政府一个措手不及,但最后两场战役,邯军虽然取胜,也最终拿下了宛西四省,但霆宇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再加上之前一直疲累过度,昏睡了七天才醒过来。等他好了一些后,我和俊远才敢把之前压下的电报给他看。但是他十分平静,或许是那一次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霍伯母去世了。只难为他自己扛着伤,既要安抚伤心的大帅,又要面对妍之的疏冷。他又怕翠姨太担心,只说了大帅曾受重伤,愣是把自己身伤未愈的事儿给瞒了下来。虽然这么久以来霆宇看似没事,但他心里还是十分难受的。伯母生前那样疼他,他却没能见上伯母最后一面,这种遗憾今后永远都无法补回,且妍之又如此误会他。他心里苦、难受,却又从来不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够将妍之与霆宇间的这个结打开,同时……也希望你能够好好陪着他。”黎剑航说完,眉宇间满是感叹。璧晗听完这一席话,眼眶早在不知不觉间发红、湿润了起来,心中对于霍霆宇,更是多了一份心疼与怜惜。
回到病房的时候璧晗也没留意床上的霍霆宇,只是兀自坐在椅子上,细细回想着黎剑航说的那些话。原来这便是霍霆宇的“苦衷”,看来确实是妍之误会他了。可如何……让妍之明白呢?
“这么晚了跑哪儿去了?”正当璧晗细细思忖之际,身前却忽然传来一个虚弱却柔和男声,着实吓了她一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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