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叔公,您这是在填咱家的户籍吗?”沐雪被桌子上那张黄褐色的户籍页吸引,不自觉站了过去。
只见上面详细写了他们家的住址,人丁数目,连男女各几人都写得很是清楚,只是李二丫这三个字,突然映入眼帘,让沐雪扎心了。
“祖叔公,这名字还可以改吗?”沐雪指着李二丫三个字,感觉脑门划了三道黑线。
“二丫只是我小时混叫得名儿,就这样写进户籍,不太妥当吧?”
“有啥不妥当的。”里正手下笔不停。
操,难道她要一辈子背着二丫这个乡土气息浓郁的名字?
想想都恶寒。
“祖叔公,我有大名的,不如趁这机会您帮我改过来吧!”
里正抬头,有些不满的看着眼睛的小女娃,觉得她太事儿了。
沐雪毫不畏惧的对上里正严肃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瞎说:
“我大名叫李沐雪,麻烦祖叔公帮我在户籍上写上一笔。”
“这可是我三舅舅亲自给我取的名儿呢!我也不好拂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啊,祖叔公,您说是不是?”
里正本要训斥沐雪两句,一听是黄三爷给取的名儿,训斥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吞回肚子去,闷闷的问:
“是哪两个字?”
果然,这老东西是惧着三舅哩!
沐雪心里开心,脸上却不显,认认真真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沐雪两个字。
里正不免高看她一等,惊讶的问:
“你还识字?”其实他一问是哪两个字就后悔了,一般人家连男娃都不一定有银子给进学识字,哪儿会把银子和精力浪费在一个女娃身上。
沐雪只是笑,她识字这事儿现在也只有李家人晓得。
这下,里正就收了轻视之心,重新拿了张户籍页来写,沐雪盯着他将“李沐雪”三个字好好生生写了上去才放心。
接下来谈买村边茅草房子的事儿也顺利多了,里正正愁没法子和黄三爷搭上路呢,那废弃了一二十年的烂草棚子,既然沐雪他们看得上眼,他便白送了,也算是做了一回顺手人情。
听到沐雪说他们家今日就准备把草房子修整一番搬进去,里正忙又叫了他家老太婆,吩咐了几个儿子、儿媳妇一并去帮忙。
李铁栓被这大阵仗吓得不知所措,沐雪当着里正家的叔伯婶子们也不好多解释,只得拉着他的手臂快步朝家走。
里正家的儿子们都是人精,一听说这牛儿家和黄三爷连着亲呢,也不摆什么架子,干起活来很是卖力,三下五除二就将沐雪家在李家屋子里的衣柜桌子全给搬了出来,又寻了粗麻绳、扁担,绑着两人一组往茅草房抬。
也不知田有财母子这时辰把罗秋梅拖到哪里去了,反正沐雪他们到家时,恰是一人没有,东西搬得十分顺畅。
这边李二嫂到了镇里,心里始终忐忑不定,站在镇子口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准备先去她三弟家讨讨主意。
恰好这日李二嫂她娘,黄姥姥在她三弟家,她三弟妹前头个孩子生下来莫名其妙就去了,所以这胎便格外的重视,正月里该走的亲戚都走了,也没啥事儿,黄姥姥不放心三儿媳妇便收拾了东西来镇里住下,想着得闲能多照看两日。
不想一大早女婿就跑来放了个雷,说是那李家的老虎婆强逼着要将外孙女给嫁个老鳏夫,当时她就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冲到李家去,扇那老虎婆一大耳刮子。
黄姥姥吆喝着要家去带上几个儿子儿媳,一路打上门去。
“娘,你先稳稳。”她三儿按住了火急火燎要往外冲的黄姥姥。
“二姐在李家本就过得不顺,且刚分了家,咱贸然打上门去,虽是与她撑了腰,也痛快了一回,但也就等于让她家和老李家彻底撕破了脸。”
黄三爷说:
“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真撕破了脸,李家当真用长辈的派头压着,咱天高地远的,也不好回回上门去管,还不知二姐他们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了呢!”
“且我看二姐那婆婆已经起了那起子黑心,怕是咱搅黄这桩亲,她还能找个更加埋汰的人来恶心人,咱也不能日日盯着,终究不是个办法。”
“那咱就眼睁睁干瞧着?”虽知道是这个理儿,黄姥姥心里始终不平。
黄三爷便笑了,也不卖关子,赶紧给他老娘透了底儿:
“咱不方便出面,自有人能替咱好好管上一管,且他出面,老李家便是想要暗地使啥坏,也得掂量掂量,并不敢太出格去。”
“谁?”三舅妈也好奇,并黄姥姥一道望着黄三爷。
黄三爷眼睛朝外厅等着的几人瞟一眼,同样在里屋坐着的李铁栓,虽焦急万分却也懵了:
“她三舅说的是?”
“便是你们李家村的里正。”黄三爷看着李铁栓道。
“他能管这起子小事儿?”黄姥姥不信。
哪个村的里正不是傲骨头,平日里眼睛都长脑门去了,兼又掌管着村里的赋税地税,人头丁亩,说是掐着全村人的命脖子都不为过。
黄三爷是个精明谨慎的主儿,加上肚子里确实有几分干货,脑袋也转的快,难得的是为人正派,所以很是被这任乡长赏识看重,但他具体在官中管着什么,家里人是一概不知的。
再一个,家里人平日没个啥事,也不会往镇子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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