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哥,你进去做什么?不怕殿下一生气,将你眼挖了?”
青云绕过去,隔着薄薄的纱帐,见云床上斜躺着一个男人,裹着青色袍子,带着白玉面具,而她家夫人整个身子都给他揽抱在怀中,轻纱搭在她身上,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和一个光滑的香肩。
显然是不着寸缕,脖子和露出的肩膀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吻痕。
青云瞬间恼怒不已,气得全身发抖。
“把药放下,出去!”
一道陌生冰冷的声音传来。
青云和鹦哥都死死盯着薄纱帐中的沐雪,没有动弹。
“别让本皇子说第二遍!”
“出去!”
声音锐利,冷酷,无情。
青云给穆楚寒放出的威压震得双腿发软,咬着后糟牙,大着胆子说:
“三皇子,我们是夫人去的贴身侍女,还是由我们来服侍夫人更加稳妥。”
“滚!”
一个字丢过来!
青云和鹦哥还想挣扎,小谷突然跑进来,耳环和头上的饰物叮叮当当的响,拉着两人:
“殿下让你们出去,你们聋了吗?”
小谷的手一碰到青云和鹦哥,两人就发觉身体一麻,不能动弹反抗,任由他将她们拖了出去。
穆楚寒小心的将沐雪放在床上,下来拿了食盒打开,一共三层,每层一大碗浓浓的中药,光是闻着就晓得苦涩的很。
他晓得她一日三餐都要喝药,心疼不已。
端了药到床上,把沐雪扶起来,抱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唤她:
“娇娇,别睡了,将药喝了再睡,嗯!”
沐雪闭着眼睛,在他怀中挪了挪身子,哼唧一声,本能的将脸埋在他怀中。
“乖,先把药喝了!”
穆楚寒宠溺的哄着。
可是她真的好累,浑身上下,肌肤,骨头,都累极了。
穆楚寒见实在无法将她唤醒,看了看手中的药,自己喝了一大口,覆上她红肿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渡送给她。
“嗯。好苦。”
沐雪皱了眉,小声抗议,听起来就如小猫儿撒娇。
穆楚寒顺势在她嘴中卷了卷,吻了又吻。
三大碗药喂完,花了半个时辰。
穆楚寒将她嘴中的苦涩味道全部舔去,抱着她,看着自己身下的反应,叹了口气。
一根手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你可真是爷的小娇娇,身子如此娇嫩柔弱,如何才能完全承受得了爷?”
“娇娇,快快把身子养好,爷忍了六年,忍不住了。”。
穆楚寒见这样抱着沐雪,实在是煎熬,又怜惜她累了一夜,怕弄伤了她,只得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穿了衣服出去。
便是如此,等他出去,也已经是正午了。
“殿下!”
青云和鹦哥两个又一次端了药来,穆楚寒依旧让两人把药放下,反身进去给沐雪喂了药。
又是一番痛苦的挣扎,喂到最后,突然一阵心悸,呼吸苦难,四肢都僵硬起来,穆楚换不得不离开沐雪的唇,冷了黑眸,让人抬了药浴进来。
不愿让人瞧见云床上那个娇小女人,便把浴桶放在了隔间。
穆楚寒tuō_guāng了进入药浴桶中,小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往浴水中倒蓝色的药水,药水倒进去,就如活了有生命一般,全部朝穆楚寒身上的纹身处挤,缠绕在穆楚寒身上的墨黑诡异藤蔓活了,在他身上移动,将那些绿色的全部吸收了。
小谷守在穆楚寒身边,两人都盯着这副景象,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咦?殿下为何蛊纹变红了?”
小谷吃惊不已,指着穆楚寒身上原本墨黑的藤蔓,如今围成一圈又一圈缠在他左手臂上,颜色由墨黑变成了赤红。
穆楚寒看了一眼,淡淡道:“是它们要死了,想逃出来。”
小谷疑惑的眨眨眼睛。
“将匕首给我!”
穆楚寒风轻云淡的。
小谷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弯刃。
穆楚寒接了过来在自己左手腕割开一道口子,那赤红的藤蔓扭动起来,疯狂的往他手腕的口子上奔。
从他血口中爬出一只浑身赤红的奇怪虫子来,接着又是一只,一共爬出十二只虫子。
虫子爬出来,只活了不过几秒,就掉到地上去,一动不动死了。
小谷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手忙脚乱,宝贝儿似的将地上的虫子一一捡起来,放在手心:
“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蛊虫都死了啊?”
穆楚寒看了一眼,淡漠的说:“死了就扔了。”
“可是,殿下,这些蛊虫可是花了二十年才培养出来的。”
小谷吸着鼻子,眼睛忍不住红了,哭起来:“养上一千只,还不定能活下来一只呢,殿下,如今他们全死了,呜呜。”
穆楚寒没什么感觉,怎么能不死,他那狠心的娇娇说给他下的是鸠毒。
便是他身体里有这十二只蛊虫,都死过去两刻多钟,蛊虫无法从他身体逃离,这才奋力抵抗,努力用自己化解了他身上的鸠毒。
便是南楚最难得的赤鬼,也只是撑了一个昼夜而已。
小谷呜呜的哭着,一边哭,一边检查手中十二只赤鬼的尸体。
“殿下,赤鬼都变成了红色,这是怎么回事啊?”
“殿下没了赤鬼,能活过三个月吗?”
穆楚寒不语,目光盯着隔间的门,想着里面云床上熟睡的女人,便是为了她死,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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