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破风眼皮一跳,双眼骤寒,看向左相。
冷子翀和满朝文武皆看过去。
“传闻此子是天注定的佛门清修之人,据说骨血皆异于常人,能治百病,能辟邪祛祟,便是得他念一遍经,能抵上别人念一百遍。”
左相老神在在,神色肃然,说的一本正经,引得众人惊奇。
“果真有这样一个佛子?”有人忍不住怀疑。
左相道:“不仅有,而且这个佛子如今就在盛京。”
这下,连冷子翀都有些激动了。
百里破风却突然漠然开口,语气鄙夷:
“简直慌缪!愚不可及,这些道听途说的话如何能当真,左相此说与世井妇人一般无二,可笑至极!”
国师百里向来清高,朝堂之中甚少发言,任何党派都不沾,但众人都知道,他说的话在皇帝心中极有分量。
一般国师开口都是关乎民生国家的大事,如今听他率先发言,倒是有些反常。
左相皮笑肉不笑,被国师当场没脸,一点儿不见恼怒。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说:
“皇上,不可不信啊!当年慧空大师的能耐大家都是知道的,既然如今我们束手无策,何不派人将这佛子找来,试上一试?”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唰唰唰,突然站了十多个大臣出来。
左相沉默着,对上国师百里破风深邃的冰蓝眸子,半步不让。
哼哼!穆老九要让百里在朝廷中消失,左相巴不得。更别说,穆老九还开出了帮皇后复宠的条件来,不过是冒一些风险罢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看着突然跳出来的左相一党,其他人反而沉默了,也不变态。
先不说那佛子的真假,也不说他是否有那么神通广大,如今看来,左相是要和国师百里破风杠上了!
冷子翀的目光在百里破风和左相之间来回巡睃,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国师觉得此举不妥?”冷子翀发话:“国师可有别的法子?”
这话一出口,左相就挑衅得意的笑了。
看来皇上对这个提议还是动心了。
灵修是佛子的事,极其隐秘,百里破风冷眼看着左相,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子煦
左相和子煦连手了吗?
百里破风心中一瞬千回百转,似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见国师没有立即回答,左相挑眉讽刺的说:
“皇上,据臣所知,这个佛子如今就在国师大人府上。”
“国师大人信佛,难道会不知佛子的能耐?”
左相突然拔高声音,义正言辞的说:“皇上,臣以項上人头保证,用佛子之血定能救回太后娘娘,尔后用佛子祭天,定能消除这不详之运。”
“左相!”
百里破风大喝一声。
官袍突然无风鼓动,似有劲疾之风席卷在他周围,映着他妖冶的蓝眼,绝美的容颜,看起来让人邪门惊心不已。
左相心里免不得一颤,但纹丝不动,开弓没有回头箭。
“国师大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太后辞世,国家动乱,百姓受苦吗?”
百里破风的表现已经让人确认了,世间的确有佛子之人,且这佛子有异常的能耐,如今还住在他国师府上。
但瞧着这局势,国师大人是万般不愿将着佛子祭出来。
众人心思百转,冷子翀心中也一时闪了很多念头,沉默不发。
百里破风此刻已经完全确认,这整件事是又穆楚寒挑起的了,他这是要报复他。
穆楚寒知道佛子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所以要用逼着自己献出佛子的性命,毁了他吗?
子煦啊,子煦,设了那么大一个局,你果然好计谋,果然够狠!
“皇上,左相妖言惑众。”百里破风转头看向冷子翀:
“我教确有一佛子,拜在慧空大师门下,但他只是佛门清修大道之人,并没有左相说的那些过人本事,请皇上明查。”
见冷子翀没说话,百里破风又说:
“他不过一个普通凡体肉胎,一心修得大道罢了,还请皇上不要打扰他。”
左相冷笑一声,抬头凝重的看着皇帝冷子翀,高声道:“皇上!无论如何,这可是最后的办法,必须一试。”
百里破风冰蓝的眼睛卷起风暴,声音冷得刺骨:
“左相,一个一心向佛的无辜之人,你竟忍心用他生祭,你的良心何在?”
左相大义凛然,一脸正气:
“既是向佛之人,更该普度众生,牺牲他一人,能挽回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又能保国家昌顺,有何不可?”
“若是生祭了佛子,没有效用,你又待如何?”百里破风声音如鬼魅。
左相一咬牙,突然噗通跪下:“皇上,臣愿以左氏一门性命担保!”
此言一出,大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左相一派的官员都觉得相爷是不是疯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变数多,说不清楚,怎能拿全家性命去赌?
皇上冷子翀都震惊了,忍不住开口问:“沈爱卿就那么有把握?”
左相硬着头皮,只能撑到底。
他脸上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皇上,为了太后娘娘的凤体,为了我大朔国运,臣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左相也一脸信誓旦旦,但,大殿里的人精们却没一个人相信。
我呸!左相这个不要脸的老不死,他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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