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他早晓得你是我们江家的嫡女,故意使的计,你怎能信他?听娘的话”
大太太满眼泪花,爱怜的捧着沐雪的脸:
“乖,听娘的话,必须得与他了断了,不然受苦受累的还是你呀,雪儿。呜呜。你怎能为个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失了性命”
沐雪伸手为大太太擦去脸上的泪水:
“娘,女儿已经决定了,此生便要搏上一搏,与天争,与地斗,腹中孩儿爹爹要做些什么,我都会助他一臂之力,无论结局如何,也心甘情愿。”
沐雪的话大老爷听着有些迷糊,大太太却一下听懂了,瞬间心如死灰,痛得无法呼吸,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女儿,就如看一个死人。
趁大太太愣住,沐雪转头对大老爷说:
“父亲,为保我们江氏安稳,自我出嫁后,父亲便辞官吧,带着母亲一起回漠北老家去吧,远离盛京朝政的纷争。”
“若因为女儿,往后连累了父亲和母亲,女儿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一辈子都无法心安了。”
大老爷听了沐雪的话,不禁动容,其实他并非贪恋权钱之辈,就是他想辞官带她们母女回漠北去了,也是不能了。他已然投靠了国师,哪儿能轻易脱身,如今,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国师和穆家老九明面上又是势不两立的局势,若他的雪儿真嫁给了穆家老九,少不得大老爷也要重新思量了,便是为这独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少不得耍弄些手段了。
大老爷心思百转,眉头锁得更紧,一来国师百里破风哪儿是那么好糊弄的,二来穆家老九他到底要做什么,如今盛京却是没有一人能瞧懂的。
穆家老九的的行事实在张狂,践踏权贵,藐视皇威,虽左相他们天天把穆家老九说的像要谋逆弑君一般,可是谁心里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谁人谋逆不是遮着掩着,暗地里经营着,真要谋逆,哪儿会天天高调作死?
但是他这个混账到底要是作甚啊?
猜不透穆楚寒心思,让大老爷心里冒出想要帮他的花火瞬间就熄灭了。
“雪儿,你先起来。”大老爷将沐雪扶起来。
沐雪看大老爷似乎已经接受,这才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大老爷叹了口气:“一入侯门深似海,明日你就跟着你母亲学习掌家之事吧,若这次穆家老九能躲过这一节,大公主怕是会想方设法将他留在盛京。”
“穆府不比江府,你心思单纯,须得懂得时时保护自己才是。”
沐雪听了大老爷的话,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
“谢父亲成全。”
穆楚寒的处境本就危险,他树敌太多,沐雪不想父亲恨着他,也跟着去踏踩穆楚寒一脚。
一直在门外的红湖和珠儿进来扶了沐雪回去,大太太依旧忍不住泪如雨下,大老爷心疼的抱着她,大太太伸手用力捶在他的胸膛:
“你为何依着她,让她去送死,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
大老爷紧紧将大太太抱住,抬眼看着明灭不定,不断跳动的烛火:
“子珺,山雨欲来啊,雪儿有一点儿说对了,我们都在盛京这潭浑水之中,哪儿是能干净脱身的,既然她铁了心要跟着穆家那个孽障,也罢了,就让她去吧!”
大太太听了,知道这事无法挽回,顿时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又安抚了一番大太太,大老爷才脸色沉重得去见老太太,老太太的脸黑沉,满是怒气,大老爷一进门,她就努着朝他身上摔去一个茶杯:
“混账!如今便是我也叫不动你了,好个吏部尚书江大人,不忠不孝,好大的官架子!”
屋里候着的丫鬟全部吓得大气不敢出,一直在屋里等着的二太太、三太太两人也给唬了一跳。
老太太何曾与大老爷动过手?
大老爷对自己被茶渍打湿的衣袍漠不关心,冷着声按规矩给老太太见了礼:
“母亲息怒。”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大老爷扫了一眼屋里的人: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与母亲说。”
二太太与三太太互看一眼,虽两人很不对付,可若江家的名声给三小姐毁了,自家的女儿势必要受牵连啊!
但大老爷发了话,两人就是再想留下来,也不得不起身出去。
等到屋里只剩老太太和大老爷了,大老爷才对上老太太满是怒火的眼睛突然问:
“母亲如今还有空闲在乎名声?”
老太太盯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子:
“你是什么意思?为了个来历不明,不知羞耻,怀了野种的女人,你竟要把我江氏的贵女全给毁了吗?”
“这事儿要传出去,盛京还有谁敢娶我江氏女?”
大老爷拂了拂身上的茶渍,淡定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母亲以为这事能瞒的住?”
“穆家老九几度出入我江府,这二十来日穆家老九与江家三女私奔的消息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我们江家的名声早就没了。”
老太太听了差点气晕过去:
“好哇,都是这个扫把星,自从她来了家里,把我们家搅弄成什么样,我真是后悔寻了她来!你别管,我这就让人把她肚子里的野种给弄下来!”
大老爷听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看着老太太:
“母亲如今倒也不怕穆家,不怕大公主了?那可是他们穆家的骨肉”
老太太咬牙道:
“珠胎暗结的贱人,不过一个冒牌货,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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