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盒子里,不是有几个元宝?何必拿这个去卖。”
柳儿忙捧起另一个盒子,打开来一瞧,眼里光都快溢出来了,“是金子!小姐,好大的元宝!”
薛静姝探头看了一眼,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个金元宝,一个应该是十两的。
柳儿把一个元宝拿出来,爱不释手地把玩,一面苦恼道:“这么大的元宝,怎么拿出去花呀?”
薛静姝道:“拿到钱庄去兑成银子就成了,再不行就拿剪子剪成碎银。”
柳儿想了想,抱紧元宝摇头道:“算了算了,还是不吃玫瑰糕了,这么大的元宝,我舍不得给别人。”
“你呀,一会儿一出的,”薛静姝失笑,“我记得咱们是不是还有些余钱?虽然不多,拿来买吃的总够了,反正咱们如今也算有了些家底,不用再省吃俭用了。”
柳儿赶紧点头,把元宝放回盒子里,看着身边一圈值钱的东西,心里美得不行,“小姐,这些都是皇上赏的吗?”
薛静姝道:“这些是皇上赏的,那些是太皇太后赐的。”
柳儿止不住感叹,“皇上和太皇太后可真大方!”
薛静姝看着花瓶里的红梅,轻声道:“是啊。”
没多久厨房送来晚饭,薛静姝让柳儿跟她一起用过,又洗漱一番,将东西收进箱子里,方才歇下。
两人仍睡在一个屋里,柳儿歇在榻子上,两个炭盆红旺旺地烧着,即使只盖一床被子,也觉得暖融融的。
柳儿翻来覆去没睡着,想了想,小声问:“小姐,你睡了吗?”
“还没。”薛静姝道。
柳儿侧过身面对床榻,“你也睡不着吗?”
薛静姝也转过来,“夜里听不到风声,不大习惯。”
“是呀!以前在山上,听风从林子里吹过,觉得又吵又可怕,现在听不到反倒不习惯了,而且屋里好暖和啊,我总觉得是不是在做梦。”
薛静姝轻轻笑了笑。
柳儿又道:“早上出来太匆忙了,我的糯米糕还没吃完,衣服只收拾了几件,小姐你的书都没带来,架子上的香料也带漏了,昨天刚采的柏树叶还在厨房阴着,哎呀,突然好想回去把那些东西通通搬过来!”
薛静姝安抚道:“明天一早我写封信,让静慈师姐先帮我们收起来,等过一阵稳定下来了,咱们再去搬。”
“嗯,只能这样了。”
柳儿安静了一会儿,又轻声道:“小姐,皇宫是个怎样的地方?皇上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皇宫……”薛静姝想了想,道:“地方很大,屋子很漂亮,人不怎么多。皇上……是个好皇帝。”
“他以后要做小姐的姑爷呢。”
薛静姝忙道:“柳儿,这话不能说,皇上就是皇上,不是别的什么人。”
柳儿赶紧捂住嘴,点点头。
薛静姝又道:“过几日祖母大概会请人来教我宫里的规矩,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学吧。”
“好,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薛静姝应了一声,“睡吧,明日还得早起给祖母请安。”
次日一早起来,雪已经停了,芸香让人去厨房端了热水,柳儿伺候着薛静姝洗漱。
薛静姝问芸香:“老太君起了吗?”
芸香道:“奴婢方才问过那院里的人,老太君昨晚睡迟了,眼下还没起,不过昨夜老太君让人连夜给小姐赶制了冬衣,已经送来了。”
薛静姝点点头,“让祖母费心了。二夫人院里有动静了吗?”
二夫人便是她的母亲,娘家姓秦。
秦氏膝下有两女一子,长女便是薛静姝,在府里几位姑娘里排行第三,府里人都称作三姑娘;次女薛静婉,排行第五;幼子薛钰,在薛府少爷中行四。此外还有一位姨娘生的庶女六姑娘。
芸香道:“晨起二老爷要去衙门办公,二夫人已经起了。”
薛静姝道:“那咱们先去给母亲请安。”
她让柳儿帮她梳了个简单的发式,头上戴了根玉簪子,想了想,又从昨日太皇太后赏赐的珍珠头面中,拿了一只蝶恋花珍珠钗戴在发髻上。
芸香将周老太君遣人送来的冬衣捧上来,是十分艳丽的梅红色,还配一件同色缎面滚边的披风。
薛静姝心里微微皱眉,面上却没说什么。
芸香看见她穿戴好的模样,止不住赞道:“三姑娘的样貌,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薛静姝只微微一笑,“姐姐这话只在咱们院里说说便罢,让别人听见要笑掉大牙的。”
芸香忙道:“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姑娘不信问问柳儿妹妹。”
柳儿也看着薛静姝,说实话,看惯了小姐从前的装扮,突然见她穿着这么鲜艳,她有点不适应。至于小姐的容貌,她是自小看到大的,只觉得看着顺眼舒服,倒没别的感觉。
薛静姝摇头淡笑。
趁着芸香去倒水,柳儿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薛静姝嘴里,“小姐,我打听过了,早膳得请安后才端来,你先垫垫肚子。”
薛静姝用帕子掩着嘴小心咀嚼,等吞下了,道:“我不饿,你也吃一些。”
柳儿点点头,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她小时候饿惯了,空着肚子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小姐,早上起来面上血气比常人差一些,若不赶紧吃点东西,还会头晕目眩,路都走不动。
薛静姝费力咽下,怕她又塞,捂着嘴道:“好了好了,真的不饿了,你快自己吃吧。”
柳儿给她到了杯茶,又仔细看过她的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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