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渊听他的口吻很是慎重,虽然不甚明白,倒也听话耐心等待。小乞丐没受伤,睡了半个时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很是惊奇,再发现床前坐着两个人,更吓了一跳。
「你、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干什么!」
李度香笑容和蔼说道:「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这把刀是在你身上找到的,这是你的吗?」说着把小金刀放到枕边。
小乞丐二丈金刚抓不着头绪,可既然对方这么问了,那肯定咬死要说是自己的。
「是,这当然是我的东西了,是我爹给我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度香顿生喜色,忙问:「那么你是信阳人?你爹姓什么?」
「姓、姓、啥——」小乞丐本是心急不知道该胡诹个什么姓氏,谁知李度香把「啥」听成「夏」,冲口叫道:「姓夏!叫夏智远吗!」
小乞丐愣了,呆呆点一点头,李度香扑过来拉住他的手猛摇:「真是智远的孩了!今年几岁了!」
几个问题下来小乞丐已经很慌,心想前面都是假的,这会再不说实话就危险了,于是照实说:「十六了。」
「生日呢?」
「九月初八。」
有句话叫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般运气好到极点才能碰上这码事,小乞丐今日正是撞大运,次次碰巧合上李度香提问。
李度香听他说完,手已经抖得停不住,激动得嗓子发颤,又惊又喜道:「这么说你是莺儿了?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这副打扮,堂堂信阳太守千金怎么变成小乞丐?你爹又到哪儿去了?」
莺儿?这不是女人的名字吗?
小乞丐眼珠乱转,换成其他人肯定抓不着东西南北,可他自幼混迹市井,聪明机灵,反应一等一的快。转眼间已经基本摸清头绪,第一,这人认错了人把自己当成某个姑娘了;第二,这姑娘家住信阳,还是信阳太守家的千金。
现在摆在小乞丐眼前有两种选择,一是诚实告诉李度香认错了人,被他打一顿赶出去;二是顺水推舟装下去,兴许还能捞到点好处。
不用说,小乞丐选第二种,他盯住李度香的眼睛,小心翼翼问:「你怎么认识我?」
他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李度香和夏智远阔别十余年,和他的女儿在异地突然相遇,自是说不出的欢喜,拍拍小乞丐的手,急急忙忙解释:「莺儿,我是你伯父呀,你爹爹是我表弟,我们从小玩到大,比亲兄弟还亲呢。他一定跟你说过我的事,我叫李度香,你有没有印象?」
小乞丐装模做样点头:「哦,原来你就是大伯父呀,我常听爹爹说起你的。」
李度香更是开心,连忙询问夏智远的下落:「是吗!你爹现在在哪里?也在大同吗?」
信阳陷落,太守战死的消息这几月已经在山西一带传开,小乞丐每日四处流浪也有耳闻,于是说:「五个月前,信阳被农民军占领,我爹他、守城战死了。」
李度香轰地站起来,直勾勾瞪着小乞丐,可怕的眼神好像随时会扑过来撕人嘴巴、拔人舌头。小乞丐畏惧得朝后挪了挪,眨眼间,李度香扑通倒在地板上。
之后的事不必细说,李度香认定小乞丐是阔别多年的侄女夏莺,将他带回鬼风村。见到赵立等人时,小乞丐早已换了装扮,别说,洗浴干净、穿戴一新后,还真是个眉清目秀的俊俏姑娘,加上年纪小,身量没长足,喉结也不明显,真的瞒过了所有人。
李度香泣不成声道出夏智远守城阵亡的噩耗,对赵立说:「小立呀,智远和我是兄弟,莺儿又是咱们没过门的媳妇,她现在孤苦伶仃,只剩咱们这几个亲人,咱们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像亲生女儿一样疼她。」
李度香的意思从来是这个家的圣旨,从此小乞丐便以夏莺的身份住下来。家里来了个「大姑娘」,还是自己未婚妻,赵文渊觉得新奇更有点惊喜,因为这未婚妻跟他原来幻想的一样,白皙漂亮,笑起来真的和李度香有几分神似。
这点连孔亮都发现了,某日和赵立闲聊时说:「你这儿媳妇,跟李度香还真挺像的,那眼角飞的跟狐狸眼睛似的,没准也是个小狐狸j-i,ng。」
赵立笑道:「外甥像娘舅,内侄像父叔嘛。莺儿是度香的侄女,长得像伯父有啥稀奇。」
「哼,是不稀奇,我就怕这丫头连脾气也像李度香,那我们渊儿今后就受罪了。」
孔亮向来先知先觉,这个「夏莺」除了有一张漂亮脸蛋、一副苗条身段外,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态度。好吃懒做,举止粗鲁,穿裙子走路却像男人,还动不动就扯着嗓门大喊大叫。李度香当然有很多不满,他理想的媳妇应该端庄文雅,温柔斯文,笑起来像含羞的紫薇,不是张扬的玫瑰呀。
「小立,你说莺儿怎么一点不像她爹?智远是多么高雅有风度的人,怎么生的女儿这般粗俗。」
「粗俗不至于吧,我倒觉得女孩子活泼点没什么不好,看莺儿和渊儿相处得融洽,不如早点替他们完婚吧。」
「不行,智远刚刚过世,再怎么说也让她守三年孝,反正孩子们年纪还小,等两三年没关系。智远生前大概公务缠身,没顾上教导女儿,我得趁这三年好好调教一下莺儿,不能由着她性子发展,那样我们渊儿将来多受罪。」
这是做公公婆婆的心思,和赵文渊没半点关系,在他看来,夏莺可爱极了,活泼、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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