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欠揍的话,对裴女士明显很受用,朝熹瞧见裴女士侧颜柔和了不少,然后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裴女士脚边伸出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朝熹觉得那条毛绒绒很眼熟,再往前一步,这才看见了那个从裴女士身后慢慢悠悠钻出的、毛绒绒肉乎乎的那团东西,惊喜地大喊了一声:“儿子!”
那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动了动,颤颤悠悠、慢慢吞吞地动了动,向朝熹的方向迈了一步。
好久不见,朝熹想坏了她儿子学神,此刻相见,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都不过分……
朝熹蹲下,张开双臂等待迎接她儿子软绵绵的拥抱,而后——
裴女士突然拽住了狗绳,把她儿子拉了回去,强硬说道:“别动我女儿,先去把澡洗了衣服换了头发梳了再抱她!”
朝熹:“……”
她亲妈真是无情啊!
学神今年都五岁了,别人家的哈士奇被养的威猛高大,她家学神好像完全不是,快胖成了一个球,毛绒绒地卧在地上只能用“一摊”来形容,这都是因为,裴女士太宠了,比亲闺女都宠。
朝熹哼了一声以表不满,这可是她的狗,虽然一直是裴女士和老朝在替她养着……但也不能掩盖所有权人是她的事实……哎哎,跟裴女士总也说不通。
“不好意思强调一下,学神是我儿子,不是裴女士您的女儿,是您外孙,还有,我儿子是公的,不是母的,强调结束。”朝熹说完,一溜烟跑去洗澡了,比兔子跑的还快。
裴女士今天带她儿子来她这儿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平时都不舍得把她儿子还给她,今天怎么了?
洗完澡,成功抱到了她儿子,朝熹才算明白了裴女士今天的来意。原来是裴女士要跟老朝去过二人世界,飞到世界上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闲游,没办法带着学神,就把学神弄到她这里来了。
“母上大人,我实习期每月工资是两千五,不是两万五啊!我儿子每个月吃的东西都要几千块,我哪养活得起它!”朝熹委屈地说,“要不,给张卡?”
裴女士从包里翻出一张卡递给朝熹,朝熹喜笑颜开,喜滋滋地接过,还没道谢,就被她亲妈泼了冷水,冻死个人。
“给我女儿添置什么东西记得开票,等我回来要上缴,要是敢花在你自己身上,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朝熹瑟缩一下,无言。
这是她——结婚十几年终于喜得贵女的亲妈吗?
送走了裴女士,朝熹带着学神在楼下花园里遛了一圈,先让学神熟悉了一下环境,就上楼了,遛狗的时候还出了个小插曲,她和学神遇到了小区里另一个遛狗的邻居,她家学神就不要脸地净往人家小泰迪身边凑……朝熹好不容易才把学神拉回家。
回家之后朝熹接到了陶淘的电话。
“朝小熹,我明天就搬过去了啊,你敞开大门敞开怀抱迎接我的入住吧。”
之前陶淘跟朝熹说好了,给她几天收拾的时间,周末就搬过来,这几天陶淘一直在收拾东西,好不容易捱过了周五,这么一狠心、一拍板,决定周六——就是明天这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用来搬家。
朝熹开了一罐雪碧,滋滋的冒着气,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我家里没地方了,老朝和裴女士去度结婚三十五周年的假了,所以我儿子搬过来和我住了,没你的地方。”
现在那个占了陶淘铺位的、吃饱了就睡、没良心的家伙正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呢!
电话里陶淘“切”了一声,语气冷漠,“恩断义绝,漂流瓶联系。”
陶淘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朝熹愣了一会儿,嘴角微扬,“那个……我还没开通漂流瓶服务呢……死也不会开通的……”
第二天,陶淘在微信上给朝熹发了一个漂流瓶图片,上面写着:我过去啦,下楼接我……
陶淘搬了过来,朝熹帮她搬了许多零碎的小物件,搬得胳膊腿都疼,搬完了陶淘站在客厅插着腰清点,“我其他的大件都暂时放在大力那里寄存了,你这里什么都有用不到,等找到房子我就搬出去,放心,不会很久的,大约,四五天?”
朝熹冷淡地把摆在客厅的一波陶淘的零碎物品扫了一眼,——这是只住几天的节奏吗?
学神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艰难地越过零碎物品,到陶淘身边蹭了蹭,然后,走开了。
陶淘:“……”
“你说它是不是在说嫌弃我?”陶淘问。
“你知道就好……”
——
自从学神来了之后,每天晚上吃过晚饭,朝熹就多了一项新活动——遛学神。
学神比她还懒,一整天除了吃东西的时候动两下,其余时间差不多都摊在地上,特别不爱运动。为了让学神运动一下,朝熹只好以身作则,亲自遛它。
走了一圈,学神老人家就气喘吁吁了,趴在地上死活不想起,可怜巴巴地朝着朝熹哼唧两声,朝熹废了一番力气把它拖到了花园里。朝熹坐在长椅上,学神就在她脚边卧了下来。……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最近天气一直很好,所以十分闷热,今晚突然阴了天,还有几丝风,凉快了几分,所以这个时间出门运动的人多了些。
闭上眼睛,风从面颊拂过,荡涤心田。
朝熹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朝这个方向跑过来,对,就是钟逸!不用说,他肯定又是去运动了。
“学长!”朝熹笑着朝钟逸招招手,算是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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