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胡须被粗重的鼻息吹地飘飞,一手搭龙椅把手上,一手搭腿上,皆握成拳。
台阶下边的上座坐的这位倒叫大仙略感意外,转念一想,毕竟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这看到也属正常。只是他身侧那张碧海玲珑桌缺了一角破坏了美感,缺的一角正躺在地上。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殿中,拳头大的夜明珠比比皆是,将正殿照的比陆地还光亮,无一个角落有遗漏。
“敖广兄,你说,你们东海把我们南海的如意杵私藏在何处,还不快快交出来,不然本王定当请奏玉帝,叫他来主持公道……”
估计被气地不行,一扬手又要朝桌上拍下,那桌角先前早被他拍掉了,这次没有桌角接着他的掌风,敖钦的身子一个侧倾,差点顺势跌到地上,敖广急忙跑下来扶住他。
敖钦摔开他,整理整理龙服,摆正坐姿,气呼呼别过脸不理敖广,正巧看到走进来的大仙,神情一亮,推开敖广就朝大仙奔去。
“唉哟,是同本王一样被敖丙兔崽子惹怒的贤侄也来东海讨说法了。”
如同找到盟友,大仙一字还未来得及说,敖钦便亲热拉着他的手臂,一手叉腰昂首挺胸阔步到敖广面前抬头俯视他。
单单敖钦这一位讨债的祖宗就闹地敖广苦不堪言,现又来一尊讨债的,他心中早已将不孝子敖丙骂个狗血淋头还嫌不够。
“敖钦老弟,这如意杵确实不在东海,倒在……”说着,脸色窘迫望向大仙。
大仙从袖中乾坤袋取出如意杵,送还给喜出望外的敖钦,敖广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南海的如意杵,怎会在贤侄这里。”敖钦视如珍宝将如意杵藏到怀中。
“是三太子当日拿着如意杵去找本仙,扬言要抽本仙的龙筋安在自己身上,本仙夺了如意杵后将他放走,原本想改日亲自送到南海,不想却在东海遇到龙王,正好将宝物归还。”
这话说的让敖广更加抬不起脸面,谁叫自家脑子愚钝不堪的儿子捅了这么大的祸,他这做老子的一把年纪还得给小辈赔不是,毕竟东海理亏啊。
眼看着这二位催命债主大眼小眼等着自己定夺,敖广牙一咬,狠狠道:
“这不孝的畜生,犯下这等祸事,东海已经容不得他了!”又道:“这样的畜生留他做什么!”
说罢,取了一口利剑,降旨一道,命令殿中护卫的鱼兵拿着利剑去叫三太子自刎身亡。鱼兵得令,径直来见敖丙。
敖丙听闻这事,吓得魂不附体,当场晕了过去。
大仙本意只是想对敖丙施以小惩,敖广如此激动要杀了自己儿子,这事若作了真,传出去总归有损自己名声,毕竟敖广为人仁厚,不看僧面看佛面。
只能出言劝阻,“龙王息怒,三太子虽不仁在先,好在也没得逞,这事就大事化小吧。”
这话正中敖广下怀,要杀自己的儿子,这叫他怎么舍得哟。
“贤侄仁慈,以你看要如何惩处才得当。”
唉,毕竟东海理亏,惩处的事还是交给当事人,对方满意了,这事才不会闹大。
“就罚三太子去崂山的小溪潭思过一千年吧。”
“好好好,就依贤侄所言,明日本王便亲自押送逆子去小溪潭。”
敖广老脸微红,毕竟儿子要抽人家的龙筋,人家还提出这么轻的惩罚,唉,这回一张老脸全赔进去了。
事情了结后,敖广亲自送两位债主到龙宫殿门口,又命一帮子虾兵蟹将护送两位债主出海。直到看不见他们在碧海中的身影,敖广才虚脱的抹一把额上冷汗。
☆☆☆
李序浑浑噩噩跟着亡魂潮的队伍漫无目的往前行进,身边这些亡魂各式各样,有无头的,有生前已经腐烂成骷髅的,有瞎眼的等等,大多衣裳破旧不堪,也有几个亡魂是穿着官服的。每个亡魂头顶都燃着一束青幽鬼火,亡魂小孩的头顶鬼火小些,成年人的鬼火大些,燃烧的也更旺。而他头顶的那束鬼火颜色却只有别人家的一半浅。
天空灰蒙蒙的,有一轮不知是月亮还是太阳的光圈遥挂在高空,他来到这的十几日里天空都是这般光景,不分白昼黑夜。
亡魂潮前头的队伍停了下来,李序的亡魂身躯很透,别的亡魂没注意到他,不小心就可以穿透过去,庆幸的是他感觉不到疼了。
李序挤在亡魂潮中间,望见前方是一座城墙,城墙高千丈,城门上挂着一面硕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
城门口站着二位手持斧戟,身披写满咒文的铠甲,头戴钢盔,庄严而冷峻,全副武装守卫城门的冥卫。冥卫的身躯如山高大,亡魂站在其脚下如蚂蚁细小,所以李序才能隔这许远还能将其打量清楚。
冥卫开了城门,队伍又接着前进。
进了鬼门关,李序以为城里应该像人间的城府那般模样,却原来里面是岩石铺就的广阔石原,一眼望不到边际,石原上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座石头叠成的石山,要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片大片彼岸花,这黄泉路当真荒凉无比。
冷冽火红的彼岸花指引亡魂前方的路途,隔一段路途就有一位巨大的冥卫站立在路旁。
李序在队伍之间,听到冥卫说:“为什么最近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亡魂,难道凡界又发生战乱?”
待最前头的亡魂走到三途河岸边的公德树时,冥卫浑厚震天的声音响起,命令亡魂停下来,将队伍排成两排挨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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