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笑容可掬,“还是像罗花那样‘如花似玉’呢?”
“他呀,你见过。”罗花直视余小小,第一次学着她那样笑着说,“当时你恨不得扑上去‘吃’了他呢。”
然后,就是余小小妆后的脸一点点凝固,好像用刀也凿不开,她的睫毛刷得像苍蝇脚那样,诡异地发黑。容不得她多讲,询问,罗花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宿室。
外面的阳光灿烂,把肩头、手臂、膝盖照得发亮,仿佛关节是需要阳光的植物,就这样生长,直到青春闪闪发亮。如此美好。
夏天的风景,夏天的植物,夏天的天空,夏天漫不经心的风,一切都属于夏天,尤其是那些仿佛肾上腺素爆满的蝉在叫一样,那种把夏天都要震要支离破碎的叫声,过分蓝的天空,过分白而柔软的云,过分葱绿的大树,那些被阳光照得发烫的花朵,盛放得那么用力。
气温高得似乎可以散发出植物的气息,而皮肤就像一块巧克力,在夏日几乎可以融化,而变得丝滑柔软。飞鸟的翅膀,也漏下筛选那样的阴影。指甲可以干净发亮。
这就是夏天,最长的季节,最盛大繁华的季节。所有的都在这一刻拼命展示自己,像最后一刻,它们知道这是最后一刻,越是接近美好盛大的顶峰,就像烟花舒展开的一瞬间,而接下来的就是漫长的荒凉,虚无,死亡,枯萎,冻结。这些词没有相连的可能,只是单独地自我开始。
这就是夏天,走过灿烂,迎来凋零,以及废墟一样的过程。像建好的某座美丽巨大的城市,被水给淹没所有的繁华,直到被沉下暗无天日的海底。
那么少年,他是否也只是她走向荒凉的夏日,他如此美好,如此耀眼,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有漂亮的手,漂亮的关节。罗花喜欢他的一切,甚至眼睛下的那一小片阴影。
他像光线那样凝视罗花,虽然漫不经心,却又那么温柔。再停留一会,再多停留一会,从他柔软的目光中,明明只有她的模样,却无端多出了另一个身影?她会是谁?为什么如此陌生。
“阿竹,我还是奇怪你为什么……”嘴巴里的词语,喉咙里的词语,搅在一起,搅出了个更加不妥的,“为什么会接近我?”
是的。她就是尘埃,只能挥散。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好像俗套的桥段,好像从某本书看到过这句话,心脏有黏稠的毒汁,好像不安,变成了认可,于是她自嘲地说:“她也和我一样满脸痘痘吗?”
“没有,她从不长痘。”
像水一样缓缓流过的声音,舒缓,平静。
“我究竟哪里长得像她?”
“眼睛。”他停顿,“其实也不是,是感觉。你们身上都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什么感觉?”
罗花尽量将胸腔平稳,就像空气很轻,不允许颠簸。而看见漂亮的光线游移着,打圈,随着少年的嘴唇开启,而明亮。
却是那么悲凉的一束的光线,揉在了他们之间的餐桌上,食物的气味,在夏天浓郁。干净的蓝白色餐巾搁在一旁。空调的冷气将皮肤包裹得发凉。
最凉的还是少年的声音。
“甜得发腻的感觉。”
“也许在你眼中是好事……”罗花小心翼翼地回,“因为这甜味,已经引起了你的注意。”
笑容明亮悲伤。大部分的人青春都是有哭有笑,但罗花的青春,是将笑容盖住悲伤,而不得不笑,而不得不打破气氛。不然,眼眶酸了一圈,又怎么止住?
“一点也不好。”
少年果断地否认,好像一把刀,割掉关系。“……不过,你一定很喜欢她吧?”罗花觉得少年接下来的回答,一定是自己心脏里响亮的耳光,引起肆无忌惮的回声。
“是的,很喜欢。”
你看,果然嘛。
罗花还是问:“她很重要吧?”
“很重要。”
过分的肯定。
“那……”罗花捏紧漂亮的玻璃水杯,真是坚硬,无论多么用力都不会裂开,只不过指腹会非常疼。而玻璃杯只要掉在地上,才会支离破碎吧,而捡起来,也割手。多讨厌。罗花的声音有些泄气,“她现在在哪里?”
“我永远也找不着的地方。”
罗花吃惊地被这句话塞进嘴巴里,而合不上。尤其她看到少年玛瑙一样干净漂亮的眼睛,大面积地染上了悲伤与痛苦。他一定眼眶发红,心脏发疼。
是那样的杂乱的情绪,飘在他的皮肤外。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痛苦地咬了下唇,仿佛被曾经的记忆紧抓不放,像一头野兽,像一头冷血无情又贪心的野兽,在一口吞下他,连同画面。
也浮在空气中。
旁边的水杯有漂亮的冰块浮在水面,等注意的时候,冰块已经融化了。夏天真热。
……
……
☆、颜值、5
05
罗花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额头刺刺地疼,一按更是疼得不行,又长痘了,长的是那些又大粒又红肿的痘痘,还没有成熟没有白头冒出来,就只是霸在皮肤上耀武扬威。
太讨厌了,越讨厌它就越冒出来,想想这段时间长得这么频繁,应该是快赶上生理期了吧,后背也开始有点疼。心脏闷闷的,时不时要腐烂似的。
罗花刷牙的时候,余小小又在她眼前晃。她喜欢盯着罗花脸上的痘痘看,仿佛越恶心,越面目全非,她就更加有趣味,甚至优越感从她的脸上就可以看出。
“罗花,你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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