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无表情,一个眯了眯眼睛,同时在心里暗道了声“怎么会这样”。
地上静静地躺着个郎君用的佩饰,洁白如玉,乍眼一看,像羊脂玉,可再看一眼,就会发现它比羊脂玉坚硬,没羊脂玉的润泽,却比羊脂玉多了一层釉彩。
这分明是一枚白瓷烧制佩饰。
而且工艺高超。
这样的一枚佩饰,显然出自萧家。
不管是萧桓还是夏侯虞都认识这枚佩饰。
这正是夏侯虞从那和尚那里得来的,据说是萧桓父亲之物的佩饰。
夏侯虞不由自主地飞快地睃了萧桓一眼。
萧桓面前严竣,弯下腰去,轻轻地把那枚佩饰握在了掌心,然后举起来,对着墙角的灯光仔细地打量起来。
夏侯虞抚额。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它给砸碎了丢进河里。
此时她只求萧桓不敢肯定这是他父亲的遗物,又寻思着万一萧桓认出来了,她该怎么说?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结花时发出来的“噼啪”声,和从外屋传来点数声。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夏侯虞立刻就有了决定。
萧桓这个人太精明,她可别自露马脚。
先看看萧桓怎么说她再随机应变!
夏侯虞长吁一口气,心中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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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说话
萧桓看到那块佩饰的是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了那块佩饰,对着灯光仔细地打量。
椭圆型的佩饰,看上去光洁一片,对着灯光,却可以看见佩饰上烧制的梅兰竹模样的图案。
萧桓的眼睛顿时一阵酸涩。
这是他们家烧的白瓷。
这图样还是他父亲亲手绘制。
除了梅兰竹,还有喜上眉梢、燕子衔杏、节节高……都是些寓意吉祥的图样。
他父亲画这些图样时,曾把他抱在膝头,一笔一画地告诉他准备把这批烧出来的白瓷送给什么人。
他曾经亲眼看见这批白瓷出窑。
亲眼看见母亲将这枚白瓷佩饰挂在父亲的腰间。
父亲望着他眼里的羡慕,还曾亲昵地抱起他,笑着对他承诺:“等你成家了,我就把它送给你。算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了。”
父亲死的时候,他亲手给他小殓,,曾到处找这块佩饰都不见踪影,此时却在夏侯虞装饰品的匣子里找到了。
萧桓有些茫然地抬头朝夏侯虞望去。
他在夏侯虞的眼里看到了担忧、怜悯、挣扎,甚至还有同情。
同情?!
她同情他什么?
电光石火中,他突然明白过来。
夏侯虞,肯定是知道了他父亲的死因。
所以她才会忧心他,才会同情他。
萧桓忍不住哂笑。
这天下果然没有永远的秘密
他应该保持沉默,就像不知道这枚佩饰有什么不同似的,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回原地,淡然地说一声“你的东西掉了”,然后彼此心知肚明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他却觉得心底翻沸,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没能忍住地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枚佩饰?”
夏侯虞看着萧桓瞬间煞白了的面孔,心底一软,声音都温柔了几分,低声道:“是从一个和尚那里捡到的。”
萧桓讶然。
夏侯虞把事情的经过很委婉地向萧桓说了一遍。
萧桓摩挲着手中的佩饰,沉默了良久,这才声音嘶哑地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夏侯很想摇头。
她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
并不是知道的事越多就越好。
有时候,你知道的事多了,只会意味着你陷入这个圈子更深。
她不是已经决定和前世一样远离萧桓了吗?
她就更不应该好奇才是。
可她心里就像有一千只猫在挠似的,让她的情感凌驾于理智之上。
她听见自己沉声回答了一声“是”。
萧桓自嘲地挑了挑嘴角。
又有谁会放弃知道那些萧家的秘辛呢?
可他并不反感向夏侯虞说这些。
或许是因为夏侯虞之前的缄默,或许是夏侯虞面对他时流露出来的怜悯,或许是在他心里,夏侯虞作为他的妻子,她有权知道家里都曾经发生过些什么事,才能避免敌我不分,节省他更多的精力。
他轻声地道:“萧淙觊觎我母亲,而且还不止一次打我母亲的主意。还好有三婶相助,萧淙几次都没能得逞……后来我父亲不能忍受,决定杀了萧淙……”
萧淙是萧桓的三叔父,萧桓却直呼其名。可见对萧淙的恨意。
夏侯虞愕然地抬头望着萧桓。
萧桓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让夏侯虞看出他的心思,但对一直以来埋在他心底的恨意地让他在述说时充满放肆的恣意,觉得痛快。
他决定放纵自己一回。
萧桓看了夏侯虞一眼,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直白地继续道:“萧家在吴中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萧淙失踪,家里人自然要查,特别是父亲,作为长房长子,又是家主,更有推不开的责任。”
“父亲先前准备搪塞过去的。”
“可看着三婶和萧淙的儿女为他的失踪担心不已,日夜难眠,觉得既然是自己做的事,就应该自己承担起责任,负责后果。不能让自己的儿女也和萧淙的儿女一样,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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