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走动的周侍郎,他似乎从来都不近女色……”
说起这个,我心里甚是替周潇引为可惜,但人各有别,所好有殊,不好勉强,只是坑了梁王,梁王啊梁王,你说你都后继无人,非要去造这个反是弄个甚!但话说回来,不考虑糟心不糟心,硬要有个后,估摸着也就是一二三的事情,不足为虑。
“至于零陵王……”李凌治蹙眉,看向我,“朕想,若白你心里素来都有分寸,就不用朕多说了。”
“是是。”我赶紧点头回应。
李凌治倾身,离我近一些,目光融融,道:“若白,其实朕比你想的要更明白你。”
人心莫测,人性复杂,有时候连我都还有些不明白我自己,不知李凌治的明白是明白到什么程度,我垂下眼眸,道:“皇上圣明!”
静默片刻,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有些事,朕虽然明白,但公主也要考虑考虑旁人的想法,流言蜚语,朕虽然不信,可是朕心里替公主介意。若白,你明白么?”
我心如明镜,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是非莫过人言,我都已经弄权了,再弄几个臣听上去也很是合理可信,且是听者喜闻乐见的。可我不是很明白,李凌治为何要替我介意?我抬眸看他,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蒙了影,朦胧胧不甚明了,我总觉得他今日说话做事好似别有深意。
“朕知道你是明白的。”李凌治靠我更近一些,“若白,朕说这些,是想你对旁人,适当收敛一些,不要惹人误会,你应当是可以做到的罢?”
影挪向他身后,我看清他的眼眸,如从前般,仍是倔强而清澈的,我却不再读得懂。
我垂眸,恭敬道:“多谢皇上提点,太平谨遵教诲。”
“如此,甚好。”李凌治叹了口气,缓声道:“你不必把朕也当成旁人。”
抬眸,李凌治已没进了那片影里。
“时候不早了,朕该回去了。”李凌治起身,“你好生休养,明日和亲送迎之事,免不得劳累,你便莫要去了。”
我知道我一起身李凌治又要扶我,所以没有起身,端端正正坐好,颔首道:“太平已经无碍,明日为苏将军送行,太平不想失约于人,还是想要去一趟,还望皇上成全。”
面前垂着的玄色衣袂轻动,露出一片锦簇的团龙纹,李凌治望我一眼,别了眼眸看向半开的轩窗,道:“既然是有约在先,公主又实在想去,那便去送送罢,也了却公主一桩心事。”
我的心事,真的与苏将军无关。横竖横解释不通,我只有恭声谢恩。
见李凌治移步,我赶紧切切唤一声:“等等。”
我想一定是刘老御医给我开药的时候一个不当心手一抖剂量猛了。
“皇上~~”我蹙眉,“我想要起身,可是头有点昏,你可不可以过来,扶我一下?”
“若白你怎么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熏香昵近,李凌治俯下身,关切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我不言,看向他,伸出手轻轻放进他向我摊开的手心里。
似有电光一闪而过,他的眼眸忽凝住,变得很深,很深,如渊,如墨。
如果不是吃错药,我怎么会突然有这样大胆的想法,而且我决定不单想想,还要做一做。
我的手从他手心缓缓离开,留下一把梅花匕在那里。
那把梅花匕在我袖中藏了有一会儿了,它很精巧,慕云轻说给我防身用,不过我没那个习惯,倒有一回心血来潮拿它来杀了个瓜,甚是好用,因为足够锋利。
此刻,它的锋利藏在鞘里。
“皇上恕罪。”我敛下眉目,沉声道。
“你何罪之有?”李凌治挑眉,目光落在鞘身的猫眼石上,“好别致的梅花匕。”
“皇上,我……”
“朕知道。”李凌治收回目光,看向我,沉声道:“公主为了让朕不要来公主府真是用心良苦,朕若是再不明白就太对不起公主的良苦用心了。”
皇上的神思果然通透,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若有心害他,不是没有机会。既然言谏他不听,我只有出此下策犯颜直谏。我虽无心害他,但我的公主府真的不保证安全,无事真的千万不要再来了。
能省去一堆口舌解释,我倍感欣慰,却也不敢忘形,束手躬身恭谨道:“皇上英明,太平多谢皇上不追究太平的大不敬之罪。”
李凌治默了默,垂袖放梅花匕于案上,临出门时顿下脚步说了一句:“应当是朕多谢公主。”
我也没做什么,实在是不敢当,李凌治却说谢我说得那样认真,为此我惴惴不安许久,连晚膳都用得不怎么踏实。
金色的光弧伏于案上,如猫的眼睛,李凌治走后,那把梅花匕便一直放在那里。
慕云轻来的时候,盯着那把梅花匕看了好一会儿,问我,是不是想吃瓜了?
没事吃个瓜,我倒是想,可是三月间哪来的瓜。
况且,慕云轻显然不是来吃瓜的。
我笑笑,引慕云轻往方便说话之处走,“云轻手上的伤好些了么?”
☆、第十六章
天色昏昏,东风吹谢了花红。
走在无人的小径上,雨迹未干,不时有红叶从头顶的香樟树上落下,铺了满地。
慕云轻仍是回答我小伤无碍。
按照道理,我跟慕云轻挺熟,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来,可我见了他却是说不出的不自在,道完了谢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云轻也不似往常,平日里与我说话总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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