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那道疤受了外力又再度崩开,顿时血流如注,“每个初来这里的人儿都这么硬骨头,现在看着还真挺可笑的。”
“你这是何意?!”
“不干你的事,中丞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秦琮的嘴角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旋即抬起手对狱卒示意道,“给本将军继续打!”
随着此起彼落的清脆扬鞭声,秦琮看着颇是惬意,小游则有些反胃地别过了头,干脆面向牢房外边。
身为心腹,小游自然晓得秦琮曾将几个不服管教的下人关到此地“处理”一番。
坦白说他觉得大将军近来的举动有些过了,但是又能怎样呢。
他已经跟秦琮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若中途反水,想必等着他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秦琮在旁瞧着,狱卒自然不敢手软,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抽在言时的背上。可一刻钟过去了,他的闷哼声越来越微弱,那件囚服上的布料已被暗红色的血浸透,言时愣是一个字不说。
狱卒侧头看了下意识渐渐变得涣散的言时,问道:“大将军,还要继续打么?人犯快昏过去了。”
“打!”秦琮一脚踢翻了那狱卒,神色愠怒,“晕过去就用冷水泼醒啊,本将军方才示范给你看了不是?”
狱卒惶恐地捡起鞭子,正欲再用刑,却闻一道清亮嗓音划破了死寂的气氛:“且慢,都别打了!”
狱卒连忙放下刑具站到一边去。只见秦琮回过头,面色一变:“谁让他来的?”
小游默不作声地与来人交换了眼神,那狱卒已是认出了他的身份,如释重负地道:“护军大人!”
第78章其之七十八
秦琮提高了声音,气急败坏道:“文宣楚,你来做什么?”
在一片混沌迷茫中,言时依稀听见秦琮恼怒的叫喊着文宣楚的名字,心中不禁一激灵,艰难地撑起身子。
抬起头仰视着他,言时只见自己昔日的好友正与秦琮并立着,彼此怒目而视,一副谁也不让谁的样子。
——文宣楚怎么会来?他们……他们已经整整半年没说过话了。
过了一会,言时方迟迟想起应该是文容媛托兄长过来帮他的,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
文宣楚并没有注意到言时是醒着或是晕厥的状态,他望着秦琮那双桃花眼,冷然道:“表兄,放了他吧,您这样只是屈打成招。”
“放了他?”秦琮仿佛听了个笑话般,朗声笑了起来,“表弟,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吧?好不容易才捉住他,你现在放了他,我们要如何破案,吴掾属的妹妹尚昏迷不醒,你如此对得起他们么?”
“下官并非此意。”文宣楚不耐道,“将一切交给陆寺卿,她自会审讯,大将军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从阿……言中丞口中找您所谓的证据,如此不是皆大欢喜么?且您真将他打死了,天下人又会怎么看你?”
“表弟,你不懂。”秦琮焦躁地在青石地面上走来走去,半晌才道,“我爹跟郡主是亲生兄妹,我们的血脉相连难道就比不过你和这小子的一段友谊吗?”
“……不懂的人是您。下官并非因为私情才替他开脱,是大将军您现下做的本就不是什么对的事情。”
“文宣楚!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能够出来为官的!”秦琮瞪圆了眼,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方愤愤不平道,“你最好记着,要是没有本将军,你现下还只能待在郡主府中,成日无所事事,像个窝囊废一样!”
对于秦琮的指控,文宣楚只平视着他的眸子,并不回答,眼神里流露着隐隐的鄙夷。
“你倒是说话啊?”
眼见秦琮激动得要揪自己的领子,文宣楚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又道:“放了言时并非下官一人所望,这里有书信一封,还请大将军过目。”
说着,他便自袖口掏出一封信笺。
秦琮黑着脸接了过去,大略扫了几眼之后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容太尉这老不死的东西,都躲在家炼了十几二十年的丹药了,怎么偏生现在要出来蹦跶?!
秦琮简直要怀疑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了。
“容太尉乃四朝老臣,其威望亦不可小觑。对于他的请求,您是听呢,还是不听呢?”
秦琮之所以能一意孤行的跋扈行事,并非是因朝中真无一人可制衡,乃是因这些说话有分量的老臣多半都对秦琮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下既真有人跳出来说话了,秦琮本就理亏,也只能咬牙切齿地下了决断:“把他押回大理寺。”
“是。”文宣楚连忙拱手应下。
见他如此,秦琮早已气得不愿再说话,拂袖而去之前只抛下一句:“你今天帮了言家,未来会后悔的。”
“大将军。”文宣楚不悦地道,“下官从不是为了言家——”
秦琮没理会他,斜睨了一眼后便带着小游离开牢房,还重重将闸门摔了回去,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随着秦琮急躁的脚步声远去,文宣楚方一步一步走近前,蹲下身朝言时轻声道:“能站起来么?”
“……”
见言时似是愣怔在那儿,文宣楚索性伸手将他搀了起来,看对方一脸狼狈又递了方帕子过去。
言时安静地擦着满是尘土的脸,两人许久未曾如此刻般共处一室,更何况他现下已身陷囹圄,气氛顿时陷入一阵滞涩的低气压当中。
半晌,他有些不自在地道:“多谢。”
“……我走了。”文宣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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