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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临原本警惕的心绪瞬间一愣,转而松了下来,“汤夫子的意思是,您想让大牛跟初一一起去您那上私塾?”
“正是!”
“可是……”武临指了指周围又指了指一旁的初一,“汤夫子也瞧见了,实在是家徒四壁,况且初一的心智如同幼儿,夫子如何能教?”
汤新台闻言轻声道:“束脩你无需担忧,汤某离家数载,此次回来也是为村里做些事罢了,况且大牛与初一都很聪明,我很是喜欢,你若是能应汤某自然能教,毕竟孩子也想学的!”
武临看着大牛充满紧张希冀的眼神,还有初一仍是懵懂的样子,恍然间愣了,或许他们困住这两个孩子太久了!
他伸手摸了摸大牛的头,抬头对着汤新台道:“夫子此事实为善举,但武某人还需同我大哥一起考虑考虑,还请夫子先回吧!考虑好了我会让大牛去寻您的!”
“大牛,送送夫子,顺便将你爹叫来!”武临行事果决,说完这些便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大牛看。
大牛原本充满希冀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汤新台看着手里有些破损的瓷碗,叹道:“也好!”
他站起身,将碗递给大牛,而后摸着他的头道:“便无需你送了,我只等着你之后来寻我!”
大牛咧着嘴笑,一副稚子无忧的面容,汤新台心下暗叹,这武临言语之间果决不二,说话行事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农夫,他隐隐觉得,这一家或许并不简单,但稚子无辜,他还是想让大牛初一这两个孩子能读书明理。
汤新台走后,武亓便被大牛拉着进来,满脸的沉闷,裤腿还沾着些许黄泥。
“大牛先出去,我与你爹有话说!”
大牛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心里却腹诽着他爹又听不见,如何能一起说话?
“大哥!”武临揉着膝盖突然开口,“这两个孩子已经是一哑一傻,已于他们再无威胁,或许,咱们不必在困着他们了!”
“我明白。”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武亓的嘴里发出,倘若大牛在场,必定是震惊不已,都说十聋九哑,从他懂事起便没有听过他爹开口说过话,只他不知,这一切都是他爹装的!
“让他们去吧,上天对他们已是不公,我们不应该再苛责了!”
他说完这些又变成原本万事不闻的样子,拍了拍裤腿上干了的黄泥,走了出去,在看到院里看到正跟着初一玩的大牛时,走上前去蹲在他身前,将他一身凌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散乱的头发也束整齐了些,而后向他做了个肯定的手势。
大牛的眼瞬间一亮,拉着初一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见武亓点头,他高兴地蹦了起来,紧紧攥着初一的手弄他疼的喊了出来。
“哥哥,好疼!”
他忙松开自己的手,而后大牛点点自己,又伸手指着院外,似在询问武亓。
武亓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肯定,去吧!即便被困浅滩无再出头之地也不应从此愚昧下去。
大牛受了肯定,忙拉着初一往外跑去,武亓直起身看着他们的背影,恍然间似看见了自己保护了一辈子的少爷,只是最终他也护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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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处暑,夜观北斗星,可见弯柄指向西南方向。汤新台特意翻看了黄历,今天诸事皆宜。
订做的桌椅等都已经做好,一共七套,左右各三套,前方正中一套,皆摆在了大屋里。
正中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副孔夫子的画像,那是汤新台凭着记忆中在太学见过的画像画的,倒是有八分相似。他领着汤妧段锦等五人在其之前行着三跪九叩的大礼。
礼毕,众人起身,汤新台转身对着众人道:“从今日起,汤妧,段锦,段壮,武佑,武初一你们便是我汤某的学生,受我教导,你们需谨记,当尊师重道,爱护同门,和睦共处,友好互助,汤某不求你们能龙门鱼跃,金榜题名,惟愿尔等能明晓是非,顺遂一生,喜乐无忧!”
“是,学生明白!”他们一齐向汤新台行一跪三叩的礼,就连一直懵懂的初一也是做的规规矩矩。
汤新台满意地让他们起身,在院外看着这一切动作的村长并亲眷们也是笑意盈盈,村长拄着杖颤巍巍地走到了门口,捋胡子笑眯眯道:“善极,善极!”
大壮的爹段青山对着汤新一台喊道:“汤夫子,大壮便交给夫子您啦!可得帮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大壮的娘陈氏是个有些胖乎乎的妇人,生着一张圆脸,看着与大壮像极了,她也跟着吆喝,“是嘞,大壮你要是再敢逃学老娘非打死你!”
大壮一听,脸瞬间变得苦哈哈了,汤妧忙憋着笑,她还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大牛一家姓武,他的名字也是叫武佑,大牛只是小名,还好只是小名,要是做大名也忒难听了点!
段枫夫妇俩也在一旁对着段锦好好的警告了一番,大壮偏头看着段锦,段锦也回头看着他,两人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怜悯,同是一副蔫了的模样,俨然是一对难兄难弟。
武临的双腿动不了,只有武亓来了,他虚握着手,似有些不安,面上却不显,只满含笑意地看着他们。
汤新台笑着上前道:“诸位还请放心,只是现在我们需开始正式授课了!”
村长闻言忙笑眯眯道:“是喽是喽!孩子们该上课了,咱们不打搅了不打搅了!”
其余众人反应过来,各自笑着出了院门。
“好了,现在咱们便开始吧!”汤新台在桌案前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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