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觉有些疲倦了。
且此时应该着急的是华章而不是她,即便是放低了姿态和软些说话,那个先低头的人也绝不该是她。
显然她这么想是对的,最让华章深觉忧心的也不过就是皇帝今天这稍显异常的态度究竟有何深意,毕竟伴君如伴虎,他身为甚得圣心的权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若连这点儿危机感都察觉不出,那华府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显贵之时。
是而华章不过吹胡子瞪眼了片刻,颇为不自在的垂眸瞧了瞧自己面前已然空了的茶杯,倒先哼了一声,依然是干巴巴的训道:“你便只顾着自己喝茶,都不为我倒一杯?”
总算是打开了话匣子,齐念倒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提起茶壶便缓缓为他将那茶水倾注于杯中,水流接触瓷器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倒是打消了刚刚这一室几乎凝固住的气息。
“为人子女恪尽己责在父母膝下尽孝原是本分,想来父亲最是了解这点,方才多次这般教导女儿。”齐念轻柔的声音随着水声也缓缓而起,这样乖顺温和的样子当真是给人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错觉,但接下来的话却是差点儿让华章再次拍案而起,平地里又起风波了。
“只是儿女尽孝亦是要建立在父慈母爱的基础之上,女儿斗胆敢问父亲一句,你觉得你为人之父可有恪尽己责爱护女儿了?”
她面带着微微笑意和声顺气的娓娓道来,但这话却是赤裸裸的有着兴师问罪之意,毫不半分顾忌。
华章眸光一紧,怒气已然在面上飞快的聚集了起来,仿佛万里晴空瞬间乌云密布一般,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已然近在跟前了。
只是齐念仿佛就正等着这一刻呢,自她的面上丝毫都瞧不出半分畏惧之感来,倒颇为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仿佛正是想将他气得暴跳如雷,以此取乐才是。
华章生生咽下了自己那股子积郁待发的怒气,只冷冷的盯着她,愣是强憋着一个字都不说出口,就看她还要耍什么花样儿来。
其实要比耐性的话,齐念倒是可以同他在这玉树阁中对坐一夜都大眼瞪小眼的保证连瞌睡都不打一个,横竖明日得在大清早的整理好仪容打叠起精神进宫上朝的人是华章,又不是无所事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
只是见好就收,这也是齐念所深谙的门道。
是而她便一改之前各种试探的套路,只单刀直入道:“父亲,我今早便直接同你说了,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以保咱们国相府永远屹立不倒让世人只能仰视,而你则得替我将这府中所有琐碎的麻烦全都挡了去,且在必要的时候配合我想要做的事情即可。于情于理这对你而言绝对都是只赚不亏的好买卖,父亲你难道还有什么须得犹豫之处么?”
她确实是将早晨在入宫的路上所说的那番话又复述了一遍,且面上的神情充满了无可奈何与迷惑不解,仿佛却是对华章的反应大失所望一般。
这样的神情之于华章而言绝对是个耻辱,想他堂堂国相自是聪明绝顶,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尚且年少无知的小女子鄙视了去,当真是奇耻大辱,完全不能忍。
只是此时轻易又不能发火,刚刚他都忍住了,此时要是忍不住,可就功亏一篑了。
并且恼羞成怒这样低级的事情他身为堂堂国相自然是不能做的,现下能做的便是沉住气,且听听她究竟是个什么理儿,且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竟妄想以区区庶女之身来拨弄朝堂大事,当真是痴人说梦荒诞不经。
这样一想倒是找回了不少的自信,华章心中既已然有了底,这气便也就稍稍消散了些,面色也就缓和了点儿。
第一百九十二章来讨债的
面对着这少女之姿容却丝毫都无少女之心智的七小姐,华章不由得冷冷的看着她,嗤笑道:“我还是那句话,空口说大话谁都会,你如今是拿不出半分实力来,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我说这些无稽之谈。”
虽说他早晨在进宫的路上也曾说过与这差不多的话,但显然早上时是一个字儿都坚决不信,此时却是半信半疑,似有动摇了。
齐念倒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父亲,你若是当真在我这里看不见一点儿可能,那又如何会叫我来见你呢?现在我既然可以坐在你的面前喝茶说话,那便说明咱们现在是在同一高度上的,谁也不就着谁。当然我也不是傻子,我既敢说这样的话,那我便是有这样的能力,视眼前这大好的前程而不见,这可不是您素来的作风,父亲。”
华章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这样满满的自信若不是空穴来风,那便是脑子坏掉了。
但是就在刚一回府便火急火燎按捺不住的遣人去将她叫来,这确实也是他自己所做的事情,看来就光顾着同她生气了,竟连正事儿都差点给忘了。
是而他也没打理她那茬儿,只拉下了脸,竟与华夫人颇有默契的问出了他们都很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我是知道玉蓉的,她在府中虽任性妄为了些,但在宫中是最为端庄知礼的。怎地不过是同你逛了逛御花园,便闹得那般难堪,竟和庆国公府的陈小姐大打出手?”
“你所知道的也不过只是表面而已,父亲。”齐念对他的质问之词倒没多大的反应,只抬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方才闲闲的道:“事实永远都藏在表象的阴影深处,你既没这个耐心去了解你的孩子们,便也就不要想着能够随意瞧几眼便将他们全部看透。”
华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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