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啊?”小婷看的有些咂舌,她还从没看过会自己发光的玉佩“这是什么啊?”
“沧水白玉,是多年前他送给我的说是能保平安,定邪佞。”
“那就是定情信物了?”小婷不用问也知道聊儿口中的他是谁。
是不是定情信物已经不重要了,聊儿将白玉小心地挑了起来放到眼前细看,光华璀璨,内含灵光,清辉耀目映亮了半壁屋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些年,自己唯一做错的事情,或许就是太过听话,他不喜欢的事情自己一定不会再问,可却从没想过他为何不说,或许梦里的人只有他知道是谁,也只有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所以她一定要弄明白,她不要三番五次都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梦,直觉告诉自己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待他这次回来,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就算他不高兴,自己也要问。
“姐姐你没事儿吧?”小婷瞧着她阴晴不定的神色,有些害怕“你这两天变得好奇怪,好像要丢了魂似的。”聊儿听了,愣愣地问了一句“丢了魂?”
“是啊,说话总是心不在焉,不是丢了魂是什么?”
一句玩笑话,聊儿还是听得出来,她勉强笑了一下,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方才锣响三声,午夜已过,这个丫头怎么还不休息?
“是姐姐说的啊,想吃梨花酥。我就做给姐姐吃喽。”
“梨花酥?”经她这么一说,聊儿才觉得肚子有些饿,算起来她也有好几天没正经儿吃过饭了。
“姐姐别小瞧了我。”小婷小嘴一撅将一碗香酥里嫩的梨花酥端了过来,聊儿瞧着碗里晶莹剔透的梨花酥,还盖着几片后院中的翠竹叶子,白中更翠不禁有些失笑,这丫头做个饭还要讲究色香俱全,她又不是会观赏的人,费这么些心思做什么。
当下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眉头有些纠结,好看是好看,可她怎么就没尝出来一点梨花的清甜呢,但细细一想也是应该,眼下已经不是梨花满枝头的季节,能买到些残花旧瓣已经是很好了,不是新鲜的味道自然就落了下成。
他也喜欢吃自己做的梨花酥,每到三月梨花的时节,她总会挑最新鲜的落花,每日都要给他做上一碗,不论好吃与否,他都会一股脑吃完,而事实上,她的手艺一点也不差,哪怕第一次做味道也是极好,似乎这门手艺很久之前就已经刻在骨子里,说来也是桩怪事。
“怎么样?好不好吃?”小婷眼巴巴地等着她的品评,聊儿瞧她眼中忽闪忽闪地期待,一句话没说,一口气将梨花酥吃的片甲不留,一番好意总不该被浪费,有时候一个举动总比说许多话来的更实在,虽然这碗梨花酥真的不好吃,还隐隐透着焦味,但好歹也是她的一片真心。
“还好今日运到好,碰见了那位公子,若不然这碗梨花酥姐姐还真吃不到呢。”小婷瞧着一滴不剩地碗底儿,对那位公子忽然又多了几分谢意。
“什么公子?”
“就是今儿个下午在门口啊,有个好心的公子着,又从怀里掏出两根桃枝“那位公子说,只要将桃枝插在四角屋檐下,还可以驱邪消灾。”
一股热气,豁然从桃枝传了过来,聊儿吓得缩了一下,这桃枝可不是普通的桃枝,三月折下的初枝,阳气最胜,若不小心碰到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方才顾着给姐姐做吃的,这桃枝还剩两根,我这就去插。”
“等等!”聊儿见她转身就走,惊呼出声“你说那位公子给了你一捧花瓣?”
小婷点了点头“已经被姐姐吃了。”
吃了?!聊儿下意识地倒了倒空空如也的碗底,除了几颗残渣什么也没倒出来。
惊恐,慌乱瞬间从心里肆意地蔓延开来。
普通人可不知道桃枝辟邪之说,善用桃枝的人八成懂得修道之法,可他给小婷桃枝做什么?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或者他是冲着草堂来的?
肚子里忽然烧灼的厉害,好似有人将烧滚的开水灌进了胸腔肺骨,见她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小婷忙扶着她坐了下来,可还来得及询问,眼见的一幕却让她惊惧万分。
红光辉映埋在肌肤之下,如烙铁一般烧灼每寸血肉,丝丝白气从聊儿皮肤下钻出来,蔓延在不大的房间里,卷起阴风阵阵,扑面而来的鬼气越发浓烈。
一个凡人,何时见过真么诡异的场面,她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小姑娘可看清了,这就是你口中的姐姐,一个已死之人。”人未至,声先到,一抹人影在门外一晃,轻轻巧巧地踏了进来,张天鉴瞧了她一眼,哼了一句“果真是个怨煞之物!”见她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警惕之意昭昭可见,张天鉴并未急着动手,反是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因为有些事,他想弄明白。
经他这么一说,聊儿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干硬冰冷,哪里有白日的温度光滑,不用照镜子她已经能瞧见,自己青紫脸色和落魄的白裳,这才是一个鬼该有的模样,只不过这么多年,一直被他用术法压制,才得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假象罢了。
这般非人阴相,但凡是个人一定会被自己吓死。她局促地瞧了眼跪在几步之外的小婷,四肢并用地爬了过去,有些歉疚地安抚道“你别怕,我不会……”
小婷惊惧未定又听见张天师的话,心里更是害怕,见她爬了过来,哪里还听得进她说什么,下意识就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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