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请吧!”
燕京,一座高门大院门口,管家无奈着一张脸唉声叹气,请留恋在门口不肯走的出去。
王留芳,原京城四大统领之一王横的女儿,也是牛有道曾在上清宗时的那个师兄宋衍青的前妻。
赖在门口不肯走的王留芳泪眼婆娑,手抓着门框哭哭啼啼道:“陈管家,求你再向老太爷说说,爹爹不在了,家被抄了,离开了这里,我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王横见宋家垮台了逼着宋家给女儿写了休书脱离宋家后,不可能让女儿单身一辈子,隔年就给女儿另找了个婆家。
他王横虽是京城的四大统领之一,可女儿毕竟是再嫁,门当户对的豪门大户不可能娶个再嫁之女,门当户对底子差不多的他也勉强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过再怎么退而求其次,王横的权势摆在那,还是给女儿找了个不错的婆家,在京城数的上的商贾人家。
后者也乐得巴结,有王横这个亲家,生意自然是做的顺风顺水。
可现在王横死了,而且是卷入了叛乱的罪名中畏罪自杀。
心里清楚的人自然知道,王横不可能自杀,十有八九是被宫里的人灭口了。
原本王横背后的人也仅仅是想灭口,谁知后面事败,为了撇清关系,不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罪名真正是给王横坐实了,假戏真做,大罪当头的王家被抄了个一干二净。
宫里也没做的太绝,没让王家牵连太广,没动王横嫁出去的女儿就是证明。
可王留芳的婆家哪知道这深宫内不可对外人言的事,眼见京城这段时间抄家抄的轰轰烈烈的,连王横的家都被抄了,还是叛乱的罪名,据说因此罪了南州那个手握重兵的庸亲王,真的是慌了,事关满门上下的生死,哪能不慌。
为了撇清关系,婆家一封休书给了王留芳,请她走!
管家也不好强行驱赶,唉声叹气道:“夫人,您就当是为了两位小姐着想,两位小姐那么小,您不想连累她们吧?事情真的太大了,家里面惹不起这么大的事啊!”
王留芳嫁到这里后,陆续生了两个女儿。
闻听此言,王留芳泪满腮,抓着门框的手松开了,转身出门,抹着眼泪慢慢步下了台阶。
跟随着一起离开的,还有几个陪嫁过来的下人。
事情很严重的样子,一行也不敢在京城呆了,离开了京城。
树倒猢狲散,离京不久后,几个下人见王留芳再无什么可能,遂趁其疲惫熟睡之际卷了金银细软跑了。
幸好,还有个对王家忠心耿耿的下人,原是王横手下的亲兵,跟王横上过战场,后来一条腿残废了,走路一瘸一拐无法再从军,残废了在外面营生也不方便,被王横留在了家里照顾。
正因为信任,王横才把他安排在了自己女儿的身边。
这个下人没有让王横失望,没有抛弃王留芳,带着王留芳一起回了自己的老家。
回到乡下,豪门大户出身的王留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又能干什么?靠那腿脚不便的下人艰难养活着,
一男一女没名没分的在一起生活,乡下人指指点点的,后来王留芳主动愿意嫁给了那个大她差不多十岁的下人,也渐渐学会了干农活,学会了缝缝补补之类的家务,慢慢变成了一个农妇,还为那下人生养了三个孩子。
自己的来历,还有那显耀的出身,王留芳从此再也没有提及过,也不敢提。
至于京城中的两个女儿,从此也再无音讯,因为没有再联系过,自己日子过的穷困,给不了两个女儿什么,羞于去见,也不愿再联系,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
后半辈子的王留芳隐姓埋名,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但也算是安稳渡过了余生。
大势之下,许多人的命运起起落落,喜怒哀乐、生生死死、悲欢离合皆在大浪中浮浮沉沉,皆身不由己,最终都被时光无情的无视了,活着比什么都强。
……
宋国皇宫内,锦榻上昏昏沉沉中醒来的罗照睁眼一愣,看到了负手而立站在榻旁盯着自己的宋皇牧卓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不在自己家里。
“醒了?”牧卓真问了声。
罗照沉默着慢慢爬了起来,坐那不吭声。
牧卓真:“小小的一点打击便一蹶不振,酗酒度日,你太让朕失望了!”
直接把罗照给接到了宫中也是没办法,前线主帅无能,根本挡不住金爵的攻势。
一战便损失了宋国二十万人马,仅这一战就让宋国这边慌了神,再战又被金爵给打的节节败退,一向稳扎稳打的金爵竟然锋芒毕露,攻势迅猛!
前线主帅的能力与罗照比起来,高下立判!
战败消息接连传来,这边立刻将醉酒的罗照给带进了宫中,让他醒酒。
罗照还是不说话。
牧卓真沉声道:“罗照接旨!”
……
偶有落叶飘零,贾无群坐在树下,翻看一份份收集来的情报消息。
丞相紫平休拖着疲惫身躯来到,坐在了对面,贾无群抬头看了眼,微微一笑,顺手提笔在夹着白纸斜立的板子上写下了几个字:丞相累了。
写完顺手一拨,写字板在特制的转架上面向了紫平休。
紫平休看后摆了摆手,叹道:“罗照官复原职,已经紧急送往前线主持战事了。”
贾无群提笔在转板的背面再写:大势已去,仅靠罗照,亦无力回天!
写罢一拨,转了过去,之前写的那面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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