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明白的只是最浅显的一部分,阿容却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在他颊侧落下一吻,“尧白若是记着姐姐的话,姐姐便喜欢尧白。”
谢尧白急急道,“尧白一定不会忘的!姐姐不要不喜欢尧白……”
见阿容点了头,谢尧白又想起一茬来,沮丧地瘪嘴,“可是那只狗已经死了,尧白明白得晚了。姐姐千万不要讨厌尧白,尧白下一次一定一定不会这样了!”说到后头又是急切地看着阿容,连连保证,生怕阿容会因为已然死去的狗而对他不喜。
阿容自然不会再与谢尧白置气了,她与那只狗没有丝毫感情,她只是不愿见到谢尧白变得残忍无情罢了。所以她才会为了一只毫不相干的狗对谢尧白这般恼怒失望。
“尧白对不起的不是姐姐,而是六皇姐,记着备一份最用心的礼给六皇姐,请求她原谅尧白,好不好?”
“嗯!”
说起来谢望舒已然十九,算是年纪较大的新嫁娘了,但她贵为公主,自然无甚大碍。
会拖到这个年纪自然不会毫无缘由。
容妃俨然成了第二个云妃,虽并未被打入冷宫,却也差不多了。禁足宫中、荣宠不再、与子女生离六年之久。且不说母女分离的痛楚,谢望舒的婚事也颇受影响。本朝公主本就难以择婿,因着驸马不能入朝为官的规定,愿意尚主的男子基本都是些高门纨绔,那些有抱负有雄略的男子皆是避之不及,而门第再低些的又不足以匹配公主。
且谢望舒不仅是个难以择婿的公主,还是个母妃被禁了足的公主。
她的这个未婚夫君乃是宁远候府的二公子,平日里惯爱招猫逗狗,都是二十好几的年纪了仍最爱斗鸡赌马,他本就没有为官的心思,自然不会在意驸马不得入朝这一规定。
谢尧白沉思许久,想起前些日子他央着皇上寻来的纯种汗血小马驹,犹豫着要不要忍痛割爱。再度想起殷殷嘱咐的阿容,谢尧白狠狠一咬牙,决定就送这个了。
去见谢望舒的时候由阿容作陪,谢尧白一路上打着腹稿,想着一定要征求六皇姐的原谅,这样姐姐就不会再生他气了。
谢望舒正在翻看话本子,手边放着一盘青枣。
见了来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竟隐隐有些颤抖。
“六皇姐!”谢尧白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尧白给六皇姐赔不是了!”
阿容嘉奖似的捏了捏谢尧白胖软的小手,看向谢望舒,“六皇姐,那只狗的事,是尧白做得不对,我已经说过他了,还望六皇姐原谅一二。尧白还将自己喜爱的小马儿牵过来了呢,六皇姐最是喜爱骑马,见了这匹马一定会喜欢的。”
谢尧白连连点头,转头叫后头的宫人将马牵近些。小马驹被宫人驯过,很是温顺地踢踏而来,周身的毛发堪比血玉,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汗血马。
须臾,谢望舒将书放下,冷冷丢出一句,“你们是来炫耀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话家常啦,求不嫌
☆、一语道破
阿容一愣,不明白谢望舒为何会这样说话。谢望舒向来心明眼亮,不会无端端地曲解他们的歉意才是。
谢尧白一急,声调不自觉地大了些,“六皇姐,我们是来道歉的!不是来炫耀的!”
谢望舒冷笑一声,“我养的狗你说打杀便打杀了,现在又来赔这匹汗血宝马。怎得,汗血宝马比我的狗儿贵重珍稀,有价无市,我得了这匹马就该对你们感恩戴德?”
谢尧白极少跟人道歉,这一回又遭到谢望舒的曲解,阿容很是担心他会因此再也不愿与人为好,还不待谢尧白反驳便开口,“六皇姐,今日我们二人是诚心前来道歉的。先前尧白根本不曾认识到犬类的性命也可贵,我已经训过他了。尧白,跟六皇姐道歉。”
“六皇姐,对不起。尧白已经知道错了……”谢尧白再一次道歉,换来的仍是谢望舒的冷眼。
“一句知错就可以弥补别人的痛苦么?”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进,直至站在阿容面前,冷声逼问,“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的母妃是如何落得如此下场的?你为什么能这样若无其事!为什么看不见我的痛苦?为什么可以整日里无忧无虑,上有父皇母妃宠着,下面还有个整日黏着你的弟弟?”
阿容张嘴,“六皇姐……”
谢望舒因着即将出嫁,这才被批准见容妃一面,从而得知了当年的原委。想起母妃泪眼朦胧地劝她千万不要冲动生事,得了她的应允后才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谢望舒心里又涌起一阵一阵的苦涩。
这六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母妃禁足宫中,弟弟整日下棋不问世事,她的婚事也阻碍重重。
她所有的痛苦的来源全是因为眼前这些人!分明小九顺利诞下,分明珍妃旧疾痊愈,可伤害过珍妃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无论是云妃,还是她的母妃。
她强压住怨恨的心绪,闭眼道,“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
察觉到这对漂亮的姐弟迟迟没有动身,谢望舒掀开眼来,冷冷直视阿容,一字一顿道,“谢照容,我讨厌你。但愿出嫁之后不复相见。”
谢尧白听她这般与阿容说话,气得小脸涨红,大声吼道,“不许这么说姐姐,尧白也讨厌你!讨厌六皇姐!”
阿容将他往身后拉以制止他不管不顾的大吼,谢尧白却仍在叫嚷,“不原谅就不原谅!尧白都把最喜欢的马儿给六皇姐了,六皇姐却要说尧白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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