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爹爹,一时没忍住,就提前告知他了。”
谢远的八卦之魂燃烧了起来:“那爹爹怎样回应的?”
“他估计是被吓到了,只说,也在留意着我。”许晚晚怅惘的说完,忽然一拍掌:“对了,你是不是快行成年礼了?”
谢远对这个思维跳脱之迅速的娘亲黑线不已,干巴巴的回:“......是。”
好歹在这里生活这么久,赵国的习俗和礼节,许晚晚还是下了一番功夫来记忆的。
这里的男子以“弱冠”为成年礼,只是这弱冠之龄,不是二十,而是以十四为准,女子的及笄之礼是十三,所以像李钧彦这样年轻就有妻室的,虽然惊讶,也不奇怪,再说人家阿力不显老,孩子长得快,看起来向兄弟,也不足为奇。
当初许晚晚知道这要命的成年礼后,很是义愤填膺了一把,孩子小小年纪还在发育,就要考虑成亲合房,简直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啊有木有!
气闷归气闷,人家这朝代祖祖辈辈的规矩,岂是她一人的想法可以更变的?
“我去,说好给你做小黄鱼的!”许晚晚再一次发挥了她不可捉摸的思维跳脱,起身匆匆往灶房赶去。
“娘亲,您慢点儿走......”
谢远头疼的看着人,心道爹爹还是对娘亲严厉一点比较好。
少女在即将跨出门槛的刹那,忽然回头看向床尾的桌柜。
“谢小远,你有看见过一副画吗?”
☆、30
要说许晚晚画画的技术,那是能把羊画成牛,画牛绝对像狗,总之一个词,“不敢恭维”。
不过,许姑娘的韧力非常人所及,就和她立志做个烹饪大师一样,对于画画的执着,那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执着。
好在,经过她的不懈努力,绘画虽然没有专业的那般笔底春风,却也不至于像厨艺那样的吓人,如果一丝不苟的下起功夫画来,多少也能惟妙惟肖,安慰了她这颗业余“艺术家”的小心脏。
她画的最多的是q版小人物,聊以怡情,只供自己和朋友们看着玩,是上不了台面的,现在,空闲的时间多了,许晚晚本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惜梦想依旧是支离破碎的——这年头,文房四宝不好弄到手啊!
就阿力家的那几管毛笔和生宣,是谢远小朋友的功课用具,她可不好意思随意拿了用,而且她也看过那几只毛笔,毫健而尖,笔肚饱满圆润,一看就是上乘的紫豪。
说白了,以阿力的家境,压根儿不会买这等上品。
许晚晚从前看得心痒,自知不会国画,还是不要擅动的好。
不过最近可不一样了,她这个便宜娘得了谢远的默许,只要不是在他功课时,画笔宣纸随意用,大大方方的用,不用太客气。
这部分原因,一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男当家的疼妻子,少当家的疼娘亲,许晚晚被这两人合起来宠,要什么有什么,区区几样纸笔,挥霍了就挥霍了。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谢远的那位郭夫子十分财主。
说到这位郭夫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历,说是个正规的教书先生吧,不像,因他手中只有几名学子,不像书院里的夫子那样收一箩筐,而且他的教学特别会因材施教。据谢远说,当初有一两个学生性子特野,不听管教,上了郭先生的几堂课后,竟被制的服服帖帖,不敢再没大没小。
想想也是,谢远一说起郭夫子,唯诺姿态堪比犯错时面对他爹那样,可见此人有多难相处。
谢远与其他几名学童的教习时间,有时候是错开的,不过这不妨碍他们的交好。同龄的孩子本就容易搭起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敌人”——郭先生。
那几名学童家世各有不一,家中有当官的,也有做商户的,还有杀猪卖肉的,总之,郭先生收学生不看背景的样子。
此人不像是为了赚钱而教学,并且也不缺银子,因他发给学生的纸笔都是上好的材质,不需学生自备,缺了可以去他书斋里自取,不必通报,所以谢远多备几样回来,他也不会过问。
不过谢远到底是心性耿正的孩子,多取两份前,还特特与郭先生报备了一下,理由也非常实在:家中娘亲识字懂画,可惜太穷,借先生一些纸墨来用,日后必还,听得郭夫子大笑,叫他多拿一些便是。
不过这个事,谢远瞒住了他娘,只告诉了爹爹。
他爹说了,有些事不必娘亲一一知道,免得多思,看看他贯彻的多好!
所以综上所述,谢远的这个先生与众不同。
这一日傍晚,许晚晚依旧赖在谢远的房间里画画。
没办法,家里只有这么一张桌案方便习字作画,她的卧房多了一面屏风,实在放不下更多东西。
谢远照例去了郭先生那里,李钧彦在后院忙活劈柴,她又闲下来了。
她真不是故意要偷懒。
现今,她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家,除了相公有点闷,儿子乖顺,邻居友好,村人亲切,没有什么值得忧心忡忡的,而况她那挂念上一世的情绪被家长里短的日子慢慢压了下去,真正开始的“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李钧彦不去山里后,家里的活儿基本不让她动手了,就上次煎条小黄鱼把手烫了之后,李钧彦说什么也不让她沾油脂了。
教做菜还是教的,只不过是她看,他做,这样罢了。
没有实践怎么出高手?许晚晚不开心,也不去灶间了,寻思着开阔新技能,于是点燃了绘画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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