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遭人排斥,想不到无意中得到阮若水帮助,依然故我坚持办事原则。
星际大酒店项目部人员受到庞盟指示,即使需要帮忙,也不要找郑顺顺。尤前仁不敢挤走郑顺顺,便对其不理不睬,还吩咐手下们不要郑顺顺帮忙做事,欲孤立郑顺顺。郑顺顺连找尤前仁几次,欲找一些事情做。尤前仁以各种理由推辞,每次都让郑顺顺暂且别吵,表示有事做自然会找他。郑顺顺经过几次类似情况,干脆坐等尤前仁指示,好久都没有半点消息,职务名存实亡。
星际大酒店项目监理高番与众不同,大约二十七八岁,身材消瘦,言谈常笑,黑面厚唇,贼眉鼠目;他为人相当圆滑,自编一段顺口溜,心里老是惦记着,不时自我提醒:做事做得好,干活干到老;马屁拍得好,名利收到老;他三年多前毕业于某某理工大学,随后进入上海市鲁班工程监理有限公司工作,没有表现出特强能力,只是很会拍马屁,自从来到星际大酒店项目工作,对尤前仁言听计从,经常美言相送,时而酒肉招待。郑顺顺毕业于清华大学,在星际大酒店工地内不是秘密。高番日日梦想高攀,才至于奉承尤前仁,如今看到郑顺顺四面楚歌,又断定其必将飞黄腾达,欲为将来沾光做好铺垫,故此逆流而行,不顾郑顺顺反感,对郑顺顺阿谀奉承,而且日臻浓烈。
一九九六年三月十一日上午,郑顺顺走进办公室,恰逢几名同事在讨论工地施工问题,不由自主打量他们几眼。同事们对郑顺顺视而不见,自然停止讨论问题。郑顺顺满腹郁闷,几度欲言又止。同事们随后四散,近乎全到工地去,唯有高番坐而不动。郑顺顺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正欲打电话给阮若水,便听到斜对面传来高番笑眯眯问候:“小郑,你好啊!”
“你也好,很开心吗?”
“小郑,你有经天纬地才能,有定国安邦智慧,在此的确大材小用,劝你还是快走吧!”
“少来这套。”
“我不是开玩笑,希望你将来能当上总理,那时给你当助手,或者发言人,如果这样说惹你反感,那真是罪该万死,愿受任何惩罚!”
“别说这种话吧!”
“你有定国安邦智慧,如果不愿涉足政治,那么可以在监理行业混下去。”
“嗯,这话半句靠谱。”
“什么意思?”
“我完全可以从事监理工作,故此才说半句靠谱。”
“你已是监理,只是……”高番若有所思。
“只是什么?”
“一个好汉三个帮,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高番假装语重心长。
“莫明其妙,说这些什么意思?”
“你不感觉大家排斥你吗?”
“知道,没有办法。”
“即使你是好汉,没有三个帮手,也是不行。”
“我知道。”
“知道?你要如何找帮手呢?”
“你来建议。”
“条条大路通罗马,当监理同样很好,不过你必须随波逐流,别装正经吧!”
“你……要我跟着大家收礼?”
“大家都收礼,你不收行吗?”
“不要再说,我坚决不干!”郑顺顺声色俱厉。
高番听到此言,暗自大吃一惊,不由偷窥郑顺顺脸色。郑顺顺断定高番欲劝说自己收礼,心里反感骤增,嘴上不屑吭声。高番浑身不自在,满面笑盈盈,胡乱猜测郑顺顺想法,好久捉摸不定,不假思索随口而出:“一条道走到黑,你是一条地地道道好汉!”
“不走旁门左道,其它都好说。”
“对,万事不求人,靠人不如靠己!”高番附和,心里暗自嘀咕:清华大学毕业这么古板,害我白说废话,还好最后两句补救一下啊!
郑顺顺听到此言,感觉很不对劲,猛瞪高番一眼,却没有吭声。高番断定郑顺顺不会听劝,暗自为郑顺顺感到可惜,猜测郑顺顺前程不容乐观,到底能沾到郑顺顺的光吗?郑顺顺本来对高番没有好感,此时骤生十分厌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高番感觉郑顺顺宛如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始终没有出路,也不再多言。
随后一段时间,郑顺顺实在无聊,总是想方设法接近同事们,经常跟着同事们去工地,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同事们看到郑顺顺主动出击,对他印象似乎有所改变,都期待郑顺顺放弃办事原则。郑顺顺办事不可能不讲原则,有所改变,却有底线。高番依然故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尤前仁是星际大酒店项目总监,成为高番奉承对象,这个毫无疑问。郑顺顺毕业于清华大学,备受高番恭维,也不足为奇。其他同事都是普通监理,感觉高番热情异常,其中必有蹊跷。高番为人八面玲珑,认定职场越少敌人越好,多说好话对自己有益,在做好人过程中占尽便宜,而对别人并无好处。
第十章 高番酬愿(中)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便过半年有余,进入寒冷初冬时节。红日高悬半空,洒下万丈阳光,遍地冰凉。彩云滚滚,朔风凛凛。苍苔露冷,□□风寒。都市吵杂喧哗,乾坤愁气笼罩。星际大酒店封顶在即,尚处于最火热施工期间。工地内外、施工作业面和各楼层不堪入目:工人各自忙碌,喊声时而响起,建材随处堆放,杂物遍地弃之……上上下下一片乱,里里外外千人忙。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九日上午,郑顺顺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工作。尤前仁和高番结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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