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认识两天!”
他反问;“重要吗?”
她重重点头,“当然重要!闪婚没有好下场的!”
林羡云淡淡道:“七皇子与王妃只见了一面。”
叶梦笙道:“他们那是生死相交,一面足够了!”
林羡云沉默半晌,随手说:“我不想与你在生死之中相识,宁愿与你在洛水之滨相遇,那样你便不会陷入危难之际。”
“但我们就是在乱世中相遇。如果是太平盛世,别说是洛水之滨,就算洛阳街头,我想我也没机会遇见你,更别说接近你。”她将饭碗拿到水槽里清洗,“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不让独孤策对我动手。你的好意,梦笙心领了。我脾气暴躁,不爱干家务活,你娶我回家等于娶了一尊佛。
所以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我不是废物点心,活了二十几年也就在一个人手上栽过跟头。不瞒你说,我也曾涉猎过医书典籍。独孤策方才和我近距离对话时,说三句喘上半天,喉咙中好似有清痰。我再观察他的面相。见他脸色苍白,唯独双颊、双眸赤红,这是饱受肺痨困扰的气色。他命不久矣了。我和他指不定鹿死谁手呢。”
她拿过抹布擦干净双手,“经过我这几日观察,薛陵阳离不开独孤策的原因有二。一是两人多年的默契与信任,二是他身边除了独孤策没有可以用的军师。倘若独孤策真有不测,那薛陵阳一定不会杀我。”
林羡云问:“何出此言?”
叶梦笙走出厨房,回眸一笑,神采飞扬。她道:“因为我会超越独孤策。”
正如她所言,经常在甲板上吹风的独孤策病倒了。不知是她白日里气坏了他,还是苍天有眼,助她一臂之力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独孤策生病,最烦心的人便是薛陵阳。他们此次出来的匆忙,随行并未带医师。好在姚湘学过几年针灸医术,吊住了独孤策的命。
只是大战在即,军师卧病在床,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叶梦笙躲在房里,继续学习南国文字。姚湘坐在一旁绣荷包。
一室熏香缭绕。
叶梦笙问:“姐姐,林将军年纪也不小了。他年少有为,难道还没有家室吗?”
姚湘道:“林将军曾经立下过豪言壮志,北贼不灭,不以家为。”过了半晌,她问:“独孤策病倒了,薛陵阳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去献殷勤,反而在这看四书?”
叶梦笙道:“太主动就掉价了。他如果需要我,自然会派人来请我。”她的话音还未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叶先生,薛将军有请。”
叶梦笙搁下笔,对姚湘抛了一个“看吧”的眼神。姚湘笑道:“晓得你神机妙算,快去吧,别让人好等。”
“你说的对。的确该走快点儿。”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打开舱门,快速地跑到薛陵阳的房间,气喘吁吁地敲门,“将……将军!叶……叶梦笙……求见!”
“进来。”听到薛陵阳冷冽的许可,她拉开舱门走了进去。依旧气息紊乱,大口大口地喘气,显然是因为得到薛陵阳的传唤而太过激动的模样。
薛陵阳道:“这船不过丁点大小,慢慢走着便到了。叶姑娘何以如此匆忙。”
叶梦笙对其拱手行礼,“将军有命,不敢怠慢。”
薛陵阳似笑非笑地问:“既然觉得怠慢了,为何还躲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叶梦笙诚惶诚恐地说:“我学识浅薄,只怕不能为将军分忧解难。是以将自己关在舱内,苦读诗书。倘若将军有要梦笙效劳的地方,但说无妨。梦笙定为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薛陵阳嗤了一声。随后站起走到地形图前,“切断北贼的粮草运输之路,易。将他们挡在城外数日无粮,易。”
她问:“既然一切顺利,将军还在担心什么呢?”
薛陵阳道:“但是要杀五万手握兵器的战俘,难!我们该如何在他们没有反抗的情况下歼灭他们?”
叶梦笙道:“那便要将军和张大王联手了。”
这个时候,门外小兵通报张超如约前来。
在薛陵阳的示意下,她将姚湘请了出来,回到议事舱时,林羡云也已到场。
姚湘抬头看了一眼张超,又迅速低头。
张超轻轻地说:“你瘦了。”
姚湘的肩膀微微颤抖,叶梦笙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
薛陵阳道:“张大王已经到场,叶先生可以说出你的锦囊妙计了吗?”
叶梦笙道:“张大王您的山寨地势险要,易守不易攻。前几日我进山路上观察地形,发现有一处峡谷。两头窄,中间宽,约莫能容纳几万人。我们是否能够将这些北贼隐入峡谷中。随后堵上两头的山门,再从山峰上推下巨石,将他们砸成肉酱。”
这话怎么能轻描淡写地从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张超与姚湘皆是心头大震。
叶梦笙看出他们眼中的震惊神色,淡淡道:“乱世之中,送你们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放他们一条生路之前,想想他们是如何对待南国的百姓。杀死老弱病残,奸、淫、妇女,此仇不共戴天,罪无可赦!况且成大事者,绝对不能妇人之仁!”
薛陵阳负手在后,左手食指轻轻叩击右手掌心。他凝思片刻,问:“又该如何将他们诱入峡谷之中?”
叶梦笙道:“很简单。在他们快饿死的时候,放个小兵出去。濒临生死之际,是一个人最绝望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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